跟汤婵讲起学堂。
“……读的东西倒是不拘女四书、列女传一类,曾娘子偶尔也会讲解一些古贤诗集、辞赋骈文。不过咱们家的姑娘,不流行诗酒文社附庸风雅那一套,诗词只是小道,还是要在女儿家的技艺下功夫。”
侯府是勋贵之家,却不算书香门第,女儿家并不精于吟诗作赋,更多的功课是女红针黹、梳妆打扮、品茗插花等等,用来培养审美,陶冶情操。
汤婵了然,都是些贵妇必修课嘛。
庞雅又说起了老师,“府上给咱们聘的女先生姓曾,我们叫她曾娘子,脾性最是温和不过,很是让人尊敬。”
“曾娘子生在书香门第,家学渊源,待嫁闺中时便小有才气,后嫁给了家中世交之子。”庞雅说着,遗憾地叹了口气,“只是她嫁人之后不久,夫君一家人都在一场瘟疫里相继去了。”
汤婵并不算意外,这年头,女人只有成为寡妇才好出来上班。
庞雅接着道:“曾娘子与夫君情好甚笃,不愿听娘家安排再嫁,幸而学识丰富,便开始在富贵人家给闺阁小姐们做女先生。三年前,曾娘子被母亲聘用,自此客居在侯府……”
说话间,几人到了上课的小院。
一过月亮门,入眼便是郁郁葱葱的翠竹。院子名字便叫绿筠轩,占地不大,但景色十分雅致,气氛幽静宁谧,是个很适合读书的地方。
一行人沿着青石板路走进正屋,曾娘子已经在了。
她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长相和善,气质温婉,未语先笑。
看到汤婵,曾娘子笑着主动招呼道:“是婵姐儿吧?”
“正是,”汤婵见礼,“见过娘子。”
曾娘子回了礼,含笑道:“快坐下吧,不必拘束,有什么不懂的问我便是。”
汤婵道谢后依言入座,座位正在庞雅旁边,曾娘子则先是查看之前留给几位姑娘的课业。
丫鬟们将自家姑娘的功课放在桌上,汤婵瞧了一眼庞雅的,是一张临摹的字帖。
原来侯府的姑娘们也会练字。
只是看庞雅临的帖,只能算中规中矩,不过曾娘子似乎已经十分满意,“很好。”
她看向庞雅的眼神里满是喜爱,不难看出,庞雅这位学生十分得她的心意。
庞雅微微一笑,不骄不躁,“谢过娘子。”
虽然庞雅更看重德言容功,觉得习字跟诗词一样,没什么实际用处,但只要曾娘子布置了,她就会力求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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