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趣多,若不是在等朝堂消息,自个儿也早早去林间转转,难得垣定那头的事儿已然尘埃落定,无牵无挂一身轻。
她笑问是何物,倒也没什么稀奇,无外乎两三只冻傻了的山鸡野兔子。薛暝不知她何以如此欣喜,道是交给后院去了,看模样,定是养不活的。若是薛凌喜欢,晚间他去寻两只来养着玩。
薛凌并无此意,随口便过,只说幼时捡这些东西好,听来有趣,谢过张二壮惦记罢了。
薛暝看她语间喜欢藏都藏不住,道:“如此,那你可要亲自去见见他?我本直接打发了,他非说要等你回过话再走。”
这会往园门外跑是远了些,为着几只野鸡去跟个马夫道谢,就算要装样子,未免也过于折辱。她只觉薛暝脑子抽风,一口回绝,道是:“去什么去,赏他....”
话到此处,蓦地停住,脸上笑意瞬间隐去,薛凌冷道:“多取些银子给他,取个千儿八百两,再赶上珍珠美玉良瓷神药,都给他塞些。”
这嫌恶来的突然,薛暝愣了一愣,薛凌又道:“昨儿许给他的,若是说的准,就赏他些好东西,他来讨赏的。反正这里不缺破烂,你看着给。”
说罢一甩袖,浮出笑意去了含焉处,兴高采烈模样拘了满满一捧雪。
刺骨凉意在手上四五日还未褪去,房里炭盆加了又加,总算皇宫里的雪积到半尺厚,给了魏塱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罢朝。
只是朝可以罢,朝事却不能罢,各地文书跟雪一样遮天蔽日往房里堆,受灾的,缺税的,逃役的,垣定一事后,起兵的,再不止是黄家人。
即便斩了杨素满门,仍然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更堵不住垣定城下浩浩暗河。
天子不仁,不保四海。今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丧无日矣。交什么税,抽什么丁,与其为狗皇帝送死,何不就地举旗,落一个生死义气在,兴亡大道存。
这雪断续下了十来日,直至三月中旬末,天上方见着太阳。再听朝事,大梁北起垣定,南至临春,皆是兵连祸结,农耕毁尽。相较之而言,倒显得西北成了一片乐土。
那边开春晚,种的都是些耐寒作物,另胡人尚未打过来,有沈元州坐阵,也未有举兵生乱之事。
逸白亲自来报,说是已递了折子,奏请沈元州回朝领兵平乱,西北那头,可暂交给其治下。
朝堂之上有说好的,有说不好的,今日未争出个定论来,魏塱自个儿似乎也有犹疑,所以具体下不下旨,估计还得明后日方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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