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竟不知望潮如此忠君?”
有节奏的鼓掌声从角落啪啪传来。
褚曜似乎才知道自家主上在场,“慌乱”转身,冲沈棠深施一礼:“见过主上。”
顾池则是沈棠开口才知她的存在。
当他意识到沈棠罕见用上“孤”的自称,面色煞白,心虚行了一礼:“主上安。”
沈棠声音严厉:“安?孤安不了。”
这还是君臣相处十余年,沈棠真正意义上冲顾池发火,厚重威势能让人心脏狂跳。顾池将头垂得更深,不做任何辩解,只是暗中咬紧唇肉。这沉默只会让沈棠愈发恼火。
“望潮怎么不继续说?一大早上杀气腾腾来给同僚送行,还要一命抵一命?”沈棠上前一步,浓重威势能压迫得人无法喘息,下一句更是问,“你何时能做孤的主了?”
见沈棠火气超出了预期,褚曜也不得不下场替同僚打圆场——他奔波这一场是为了让多年隐患能平稳落地,不是增添君臣嫌隙的。
奈何沈棠早就预判了他的预判。
“无晦,孤在问望潮。”
褚曜:“……”
这下好了,他成了那尾被殃及的池鱼。
顾池:“……”
搁在其他君臣身上,上位者问出这话的时候,绝对是起了杀心。君臣之间信任再深厚,上位者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臣子不得威胁自身性命、不可染指属于自己的权力。
但,顾池的主上是沈棠。
一个克制寡欲到不像是国主的主上。
顾池面对她的步步紧逼,再也无法继续沉默,软下声道:“此行,栾公义会知道秋文彦之死真相。拦下他,能避开一时却避不开一世,敌人最终还是会以此为突破口。”
栾公义,方方面面都太特殊了。
不管是他在王庭的地位,还是他自身的文士之道,亦或是他的耿直脾性。若问栾信两位主公孰强孰弱,栾信肯定毫不犹豫回答是主上,但不代表秋丞在他心中毫无地位。
乱世军阀,战败并非必死。
吴贤都能活蹦乱跳到现在,人家不仅成了康国唯二国公,还在西南之战立下功劳,立了膝下女儿成了康国第一位国公世女。吴贤他能活下来是因为塑料的“棠棣情深”?
秋丞档次够不上国公,也没吴贤这般能屈能伸,但他要是活着当个富家翁不难,栾信也只图旧主能活着。日后秋丞是甘于平庸,庸碌一世,还是跟吴贤一样上蹿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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