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郡主约束有方,老身与易指挥使未作糊涂事,期间未伤过浔阳王府分毫,这一点郡主也可作证……此前种种误会,还望小夫子海涵。”
容真余光发现欧阳良翰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他高站佛首,仰头抿酒,没有立马言语。
容真紧紧咬唇,欲要开口解释几句,突然感到袖口被人拉着。
回头一瞧,是站在身后的易千秋。
这位往日性格暴躁、很少朝人露出好脸色的巾帼女将,此刻对她露出些认真恳求的眼神。
易千秋微微偏头,示意东林大佛。
宋嬷嬷也回过头,有些紧急的朝容真使了个眼色。
宫装少女微微低眸,抿了下唇。
她当然明白宋副监正和易指挥使是何意思。
宋嬷嬷瞥了眼高悬主石窟上空的【弧】,指了指台下方向:
“小夫子,这些反贼决不能留,有什么需要郡主和老身、还有易指挥使做的,尽管道来……对了,您脚下的佛首可否先放回去,大佛无首这预兆不太好,哈哈,小夫子或许不信沙门,不过圣人还是挺信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白眼老妪试着咧嘴笑了下,不过一张皱脸,又是白眼无睛,笑容显得有些瘆人。
可能是也察觉到这个,她收敛了下笑,微微眯眼,语音有些咬字暗示的说:
“处理完她们,圣人的大佛也无损,后续的浔阳局势,小夫子是刺史,您说的算,怎么上报也听您吩咐,首功是跑不掉的,如此可好?”
听到这几乎绥靖的妥协讨好,台下不远处,某位蓝衣捕头紧抱腰刀,冷笑一声。
欧阳戎放下酒葫芦,看着言辞诚恳的白眼老妪。
他踩在黄金佛首上,嘴角噙着淡笑,没有马上开口。
脚底下方,是一尊端坐的东林大佛,失去了宝相庄严的佛头,孤零零掐着兰花指,有些诡异气质。
宋嬷嬷仰着脖子,等待了老半天,苍老皱脸上的表情都要僵硬了,欧阳戎还是没有表示,只是看着她。
被这儒衫青年盯着盯着,白眼老妪不知为何,渐渐有一股寒意从颈椎骨一路窜升,天灵盖都隐隐有点发凉。
她总觉得这微笑的儒衫青年好像是看透了她一样吧,嘴角那一抹笑容像是嘲讽。
高台另一边,容真蹲下挥袖,收起了破碎的随身佛后。
只见绝色宫装少女似是有气般,甩袖离去,往台下方向走了几步,又悄悄驻足,暗窥上方的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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