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传递消息很慢,我得知时,研究所已自行完成了初步的善后。我第一时间赶来,大家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只有剩余的人员和财产,需要我进行盘点。我来时整乘坐的船,正是放逐玫瑰号。你父亲曾参与过初航的抛槟礼……至于葬礼的事。很遗憾我那时候自顾不暇,也没有专门邀请你来,只能在事后传达消息。”
不论莫惟明对殷红现在的观感如何,他们多少也有了初步的了解。所以,如今再说出这些诚恳的话,他自然不会再觉得敷衍。殷社的社长日理万机。
“你应该记得吧?我听他们说,很多年前,禁区就有处小型的陵园,埋葬着研究中意外丧生的,或是病故的研究员。他们没有家人,你父亲为他们设立了坟冢。他们都很有才能……也不知道是孤独激发了人的灵感,还是说,正因他们本就有超出常人的才能,才变得孤独。在这场事故中丧生的、没有家人的人,也被同伴直接葬在了那边,我没有过问。而那唯一的通道,在我来时他们也已经进行了初步的封锁。很多人对那边的世界仍有忌惮。再后来,我彻底下令将通道封死,以绝后患。”
“我知道那座小小的墓园。在水库附近。那里风水很好。”
“嗯。”
双方又沉默了一阵。这一会儿,其他人也都很有眼色,并不多嘴。
“我还是想问。”莫惟明说,“关于我弟弟的事,你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事到如今,兴许也没什么隐瞒的意义。
“如果我在现场,我一定会如实相告。但这一切,我也只是听他们所言。实在太像是受了刺激的风言风语,我没法就这么说给你听。”
“如果是现在,不论多荒唐的事,我大概都能承受。”
“……也是呢。”殷红无可奈何地说,“告诉你吧。那时候的莫恩,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类了。有人猜测,是莫老师对他进行了某种治疗,但发生意外,导致他的身体发生了严重的异变。说不定,那时候的他并不具备理性。若是这种情况,不知道你听了以后,心里会不会好受些。”
“并没有。”莫惟明的呼吸断了一瞬,“哈哈……其实我已经没有太多感觉了。因为这些年,我一个人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从刚才开始,你比以往更详细的描述中,已经透露出我的父亲……可能直接因我的弟弟而死的信息。没关系,真的。这种情况,我也想过。但不论主观还是客观,主动还是被动,结果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所以无所谓。”
无所谓。他最好是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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