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子门生,自当为陛下肝脑涂地,为楚国社稷鞠躬尽瘁,国家安危在前,为臣者,瞒私不报,才是无法无天。”
皇帝无端笑了起来,手指却紧紧握住案头玉镇,他看向一脸震惊的文争,一扬头,“听见了吧?什么叫文臣辞令。朕不是什么昏君,他也不是什么佞臣。”
和惠帝站起来,睨视夏云鹤,冷声道,“巧言令色,将夏云鹤打入天牢,待朕后续发落。”
……
昭狱。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草气味,隐隐还有血腥味。
这里的墙壁是用整块、整块的花岗石垒砌而成,又用鸡卵混合糯米、面粉粘缝,即便是隔墙的牢房在行刑,也听不见哀嚎声。
夏云鹤盘腿坐在地上,周遭黑魆魆的,她辨不清方向,索性阖上眼眸。
现在只是收走了她的朝服、鱼符,狱吏还没来问罪,她还穿着宽大的直身袍,身份的秘密还未暴露。
那血腥味越发浓郁,熏得她一阵恶心。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袭来,牢门的锁链哗哗作响,有人提着灯照到她脸上。
夏云鹤微微皱眉,她有些吃力睁开眼睛,仰头向来人看去。
过了半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太子殿下?”
夏云鹤赫然呆住,太子一身锦袍立在眼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而她,不过阶下囚。恍惚间,这张金尊玉贵的脸与前世的新帝重合起来,一样的冷血,一样的虚伪。
“大胆!见到太子为何不跪!”
太子拦下那人,看了看牢房的环境,用帕子捂住口鼻,又看向夏云鹤,面含笑意,“孤代父皇掌管昭狱,夏……”他顿了一下,自然而然说道,“夏云鹤,勾结北戎,私售狼毒,杀人抛尸,你可知罪?”
夏云鹤忽然笑起来,真真可笑。
太子见她如此,俯下身平视她。他嘴角微翘,笑容如春水,眼中只有冷意。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夏云鹤,你选择老七,就注定下场凄凉。”
说完,太子直起身,捂着鼻子离开了。
牢房重新陷入黑暗,走廊里几盏零星的油灯亮着,夏云鹤再也笑不出来。
昭狱的种种酷刑,难道还要她再经历一遍吗?
她就这般呆坐着,偶尔“滴答”的水声回荡在整个监牢,四周静谧,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敲击在她耳侧,连带内心的恐惧,也被放大了。
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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