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大脑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好大一只,不动如山。
这模样……
没有陆炳沉稳恭肃,只有滑稽。
朱厚熜愕然半晌,没由来的……很是难受。
“连你也对朕不耐烦了吗?”
闻言,黄锦再没办法装死,忙摇着大脑袋:“没有没有,皇上您多心了,奴婢,奴婢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他苦叹道:“李国师是什么人,皇上您比奴婢了解,这个……奴婢也做不了主啊。”
朱厚熜默然,苦涩。
“是啊,连朕都无法拿他如何,你……唉,朕不该为难你。”
见状,黄锦也跟着难过起来,比主子找茬还难过。
“皇上,他一定会回来的。”黄锦安慰道,“李国师或许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
顿了顿,“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嘛,这才刚吃了元宵,再等等看,待到春末夏初,他兴许就回来了。”
“几年都等了,不差这几个月。”黄锦说,“李国师人品一般,却心怀家国,不会撇下皇上不管的,这一点,您当也知道。”
朱厚熜苦笑道:“朕若如弘治、正德那般,他自然放不下心,可朕这般优秀,做的这般好,他来与不来,又有何打紧?”
“……”黄锦挠挠头,发现怎么说好像都是错的,还是不错不错吧。
“人常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话不假啊……”朱厚熜自怜自伤起来。
黄锦不知该如何安慰。
“黄锦。”
“奴婢在呢。”黄锦走上前。
“你说,他要是真不来了,朕该如何是好?”聪明绝顶的朱厚熜,望着蠢笨憨直的黄锦,脸上写满了无助。
黄锦脑子一热,说道:“奴婢也会炼丹!”
“……”
你炼丹?你敢炼,我也不敢吃啊……朱厚熜好气又好笑,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
至少,还有黄锦。
黄锦永远不会离他而去。
朱厚熜的孤独感减轻许多。
“去,烤块宣德薯吃吃。”
“哎,好。”黄锦喜滋滋道,“这个奴婢在行,比炼丹简单多了。”
朱厚熜斜睨着他,哼道,“你也知道炼丹难啊?”
“呃呵呵……”黄锦干笑连连,“奴婢这就去。”
他一走,空旷的大殿又只剩朱厚熜一人了,连火炉都不温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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