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广兄,听闻你出城时被叛军刁难,还要你剃掉头上的辫子,黄管事因为替你出头,还被抓进去关了几日。可有此事?”
隔壁若璞的声音再度传来,王和垚看了看张世豪,后者凑身子过来,低声道:“将军,小人下去便查。”
王和垚轻轻摇了摇头。
事情已经过去,再查这些有何意义?
难道说,还要以言获罪吗?
“若璞,休言此事。愚兄自记事以来,从未受过如此羞辱。想我杭州黄氏簪缨世族,钟鸣鼎食之家,即便是前朝,也是世人景仰。时移世易,武夫当道,思之让人唏嘘啊!哎!”
良广兄叹气道。
杭州黄氏!
簪缨世族,钟鸣鼎食之家!
看来,这位黄良广,应该是杭州四大家族黄氏的某位重要人物了。
“还有愚兄那个侄子,非要去参加什么武备学堂,结果因为不肯剃掉辫子,竟然被赶了出来。武夫当权,暴虐至极啊!”
黄良广继续吐着苦水。
隔壁雅间,张世豪在王和垚耳边轻声道:
“黄正方,杭州黄家子弟,学堂开学当日,因不肯剃掉辫子,被将军赶出武备学堂的那位。”
王和垚点点头,恍然大悟。
他平日里日理万机,事无巨细,要不是张世豪提及,他把这事都给忘了。
看来,有意无意当中,杭州黄家,已经被他得罪了。
“良广兄,叛军都是泥腿子,粗鄙低劣,野性难训,成不了大事。”
若璞道:“如今天下大乱,叛军入驻城中,种种倒行逆施,早晚会天怒人怨。用不了多久,等朝廷腾出手来,定会将叛贼们剿灭!”
王和垚忍住心头的怒火,眉头却是一皱。
若璞语气中浓浓的不满与不甘,对义军入驻杭州城,似乎牢骚满腹。
义军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即便是将军府推行了剃发令与禁止缠足令等,手段也并不激烈。
若璞怨气冲天,这是奴才没当够吗?
“若璞担忧的是。叛军沐猴而冠,以武力经营浙江,必然不能长久,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理。来日朝廷必会令王师南下,剿灭浙江叛军。你我兄弟拭目以待吧。”
良广兄的声音温和,但听得出来,似乎振奋了许多。
“良广兄,那一夜叛军攻城大战,我曾于满城外的私宅亲眼目睹,触目惊心。叛军精锐,悍不畏死,也难怪官军溃退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