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礼紧走两步上前扶住顾七:“裴大人不必客气,哟,这是怎么了?”
“摔了一跤,不碍事。”
“外面怪冷的,你这腿脚又不便,快快进屋罢。”
卫礼朝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人忙上前搀住顾七。
一进屋,卫礼朝里间望了望,见床铺整洁,愣了愣神。
顾七坐在桌前倒茶:“这大冷天,难得您亲自过来,吃口茶暖暖身子吧。”
卫礼落座端起茶盏,笑道:“怎么不见哲王殿下?”
“早起出去了,陛下可下早朝了?”
“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呢。裴大人有事?”
顾七点了点头:“烦请公公通传一声,关于治水详策,臣有些想法想要汇报一下。”
卫礼放下茶盏起身:“那奴才先过去通报一声,裴大人且在此等候。”
“有劳。”
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几个小太监抬着一顶暗灰色软轿进了院。
顾七坐入轿中往御书房去,准备将戎狄回都一事汇报给元承熙。
不自觉回想起那日发烧,元哲无微不至的照顾。
又想起与戎狄相识之后的种种,竟生了退缩的念头。
“停一下!”
轿子停了下来,顾七如坐针毡,不知该如何是好。
轿外跟随的小太监凑到边上问道:“裴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我...”忽然感到心慌,顾七刚要起身,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昨日追雪貂受伤的一幕在眼前闪现,转过头,远程射杀的赵德勋,忽然变成了元哲,举起弓箭直愣愣朝自己射来...
顾七呆坐轿中,后背冒出涔涔冷汗。
“裴大人?裴大人?”
外面的小太监连连唤了两声,将顾七从回忆中带了出来。
她喘了口气,回道:“没事了,走吧。”
如今戎狄未得宣召私自回都,已属大罪,更何况与元哲私交甚密,若将此事汇报给元承熙,不仅戎狄性命难保,元哲也会被怀疑,澜国内部分崩离析,岂不是为韩子征挣下一大份功劳?
两国博弈,又哪来的对错?
想到这里,心生的愧意一扫而光,顾七擦了擦鼻尖冒出的细汗,整了整衣衫,稳稳坐好。
“停下吧。”跟随的小太监话音刚落,轿子便停了下来,落在地上。
“裴大人,前面就是御书房了,奴才搀着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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