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之间矛盾,反而有些加剧了这种对立?”朱翊钧眉头紧蹙的说道。
王崇古是大明的大司寇,负责刑部已经十三年。
王崇古一愣,沉默了片刻说道:“容臣缓思。”
利益让渡和司法偏袒,是客观存在的。
大明的秀才见官不跪有廪米免劳役,举人更是可以出仕做官,可以免部分的田赋,甚至可以有奴仆。
而进士那就更不得了!
是官选官的统治阶级,除了免赋税之外,还有刑不上大夫的特权。
只要考中了进士,即便是进了北镇抚司衙门,也不能上刑,同样还有八辟八议,这种成体系的宽宥制度,更遑论那些见不得光的潜规则了。
做了官,但凡是不谋反,不搞出民乱来,斩首这两个字对士大夫而言,太陌生了。
陛下的问题看起来简单,但其实一点都不简单,这种律法上的偏袒,没有达成朝廷的期许。
朝廷让乡贤缙绅好好的替朝廷安土牧民、教化百姓、宣讲政令、表率乡闾。
这些乡贤缙绅非但没有起到应有的积极作用,反而恃势武断、凌虐桑梓、欺侮邻民,大为地方之害。
“乡绅,近似于官而异于官,近似于民又在民之上,被偏袒,自然有恃无恐。”
王崇古面色凝重的说道:“陛下,万历三年,绥远总督潘季训在江西,加意整饬,严行禁止,各绅士始知有法,方遵守法度,循分自爱。”
“乃近来旧习复萌,竟不顾圣命、公然抗旨、恣意妄行,可谓是无法无天。”
“臣听王家屏说,广州一些州县,缙绅大户派打手携带长刀短枪,下乡民沙田拔苗,沙田贫瘠而勉强耕种,仍被占沙之名所迫,因为乡民沙田种苗,就没人做佃户了。”
“臣听南衙巡抚李乐说,在南衙,有豪强听闻谁家藏银,必诬告举报乡民贩卖私盐,趁机侵吞,至万历十年南衙重压整治,此风稍止,万历十四年陛下南巡离开,此风再起,再被整治。”
“臣生于山西,幼时,臣就听闻,山西的襄陵和临汾两县,缙绅独占水利,农人耕种必买水券,若无券则无水,反反复复。”
“陛下圣明,臣以为,可能正是这律法上的偏私,才有了这渔利婪贿的不贤之绅。”
“赏罚不明,不信也。”
朱翊钧深吸了口气说道:“管子有云:圣君设度量,置仪法,如天地之坚,如列星之固,如日月之明,如四时之信。”
“赏罚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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