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来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姑姑于情于理我也该来道个谢,”她站直了身体,嗓音格外清晰的道,“不过说难听点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今天就算是死在海里,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她的性子向来温和,哪怕是生气时说出的话那也是绵里藏针伤人于无形,但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言语直白处处找准了最精准的地方刺下去,不留半点余地。
有好半晌,聂南深没有再说话,只是抿着唇沉沉的看着她。
他刚才的衣服其实只换了一半,胸前两颗扣子都还没有完全扣好,这会儿才转身走到床前将刚换下来的那套衬衫捡起来扔到沙发上,“看样子关总是没事了。”
她一下加重了语气,“聂南深。”
“你现在还有心思来找我发脾气,就说明情况不是很严重,”聂南深回到镜子前,这次却没有再看她,而是专心的在整理领子和袖口,“你也说了,就算我死了也和你没关系,感激也好愧疚也罢,反正你都不会因此回到我身边,”掀眸看了镜子里的女人一眼,不紧不慢的道,“那我何必用自己的命去博无关紧要的同情。”
那副模样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连之前阴沉的气息都像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她冷声,“你清楚就好。”
“嗯,我很清楚,所以你可以回去了。”
他就站在那里,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言晏没再说话,只是转身的时候视线猝不及防就看到了沙发上湿成一团的衣服。
这间房的温度明显不如关珩那间的高,甚至带着丝丝凉意。
她身侧的手指紧了紧,抬脚就出了房间。
门开门合,轻易隔绝了一切声音。
手上的动作也随着空气的安静而顿住了。
视线从镜中落到紧闭的房门上,聂南深唇角泛出点点自嘲的苦涩。
还真是,连句关心也没有。
走廊上,四周已经没了安苏和纪容司的身影。
手还维持着带门的动作,言晏低头看着脚下被灯光拉长的影子,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
她强忍住想要蹲下的冲动,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回到关珩的房间。
游艇靠岸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天际刚泛出点幽冷的鱼肚白。
媒体的人应该是昨晚就接到了消息,一大早就在岸边候着了。
码头几乎被车辆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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