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点做人家大伯的派头,指了指碗筷,冷声说道:承光家的,还不赶紧收拾干净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来个亲戚朋友啥的客儿,叫人家笑话!
原本还傻呵呵的跟着白家大小点头招呼的阿圆,脸上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姐认识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一来就摆出当家长辈的谱儿给自己立规矩?
小采莲立刻慌了手脚,一下子从木头墩子上扑了过来,急急忙忙收拾碗筷,嘴里还解释道:今儿该我刷碗,说着话,就忘了。
阿文也动手很快,帮着姐姐干活儿,嘴里也解释道:昨儿该我,可是姐姐跟嫂子帮我干了,今儿我帮姐姐。
站在愤怒的边沿上的阿圆,被身侧的白老大按住了大腿,眼神中似有哀求,于是心中一软,垂头不语。
看在这是自家男人唯一硕果仅存的友好亲戚面上,姐就暂且忍了吧!
可惜,白大伯不是个长眼色的,听得两个侄子侄女这么一番对话,心中的不满就更严重了,原本不善言辞的大嘴巴此刻竟然流利了起来。
家里有长嫂,竟然逼着弟弟妹妹干家务活儿,自己倒坐那里歇着,承光你不能这么纵着妇人家,时间长了,她不得骑在你脖子上?阿文是咱们白家的男丁,也要干这些妇人家才做的活计?这要是被外面的知道了,咱们白家还怎么有脸在村子里混?
被老娘被媳妇压制的老实了一辈子,嘴巴跟个棉裤腰似的腼了一辈子,忽然的就在今夜侄儿家里冲开了枷锁,是被白毛儿吹捧了几句以后自我感觉良好了,还是真的被侄儿媳妇的恶行给逼得哑巴开口说话了?
灶房里,一下子安静极了。
原本那么欢乐和谐的一顿晚餐,阿文在讲着学堂里最新的笑话,一家子人都笑的前仰后合,这唯一没骂过他们没打过他们还偶尔会来偷偷帮扶一把儿的大伯,就迅速扼杀了这份欢乐。
而且矛头直指的正是白老大的新媳妇,大家的亲亲嫂子。
阿圆的杏核眼儿,微微的眯了起来,她凝神细看的,不是白大伯,而是自家男人白承光。
白大伯本来就是外人,对自己怎么看,怎么蔑视,又有什么关系?
白承光按着媳妇大腿的手更重了,他在媳妇的逼视中抬起头来看向白大伯,尴尬的解释了一句:其实阿圆她对弟妹很好,当家,也很好。
阿文终于忍不住,眼睛瞪得圆溜溜质问白大伯:您是怎么看出来嫂子逼我们干家务的?我白承祖就是在家里刷碗了,谁能怎么笑话?我们一家人早就在迷糊阵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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