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走,卖身给大户人家也是一条出路,好歹京师城的大户人家也要比你这寻常府县多得多。
“我估计朝廷把蒙古人这边事儿处理得差不多了,就该考虑怎么来把今冬明春熬过去了,京畿流民,西南战事,东南倭患,哪一块不要银子?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朝廷财力匮乏,估计也会给户部施压,盐课这一块历来是大头,所以免不了要罗列目标,长芦都转运盐使司管辖这一片,估计咱们会首当其冲,这惠民盐场的事儿看样子也是迫在眉睫了。”
朱志仁叹了一口气,“紫英,咱们下边人做事儿,也得要看着朝廷的动向,看着京师城的动静,谁让咱们永平府挨着京畿这么近呢?这既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就看你如何来应对了。”
不得不说这朱志仁虽然处置事务的能力和决断都差了一些,但是在眼光上还是有一些的,牢牢掐准现在朝廷的要害命脉,就知道自己怎么能博得朝中大佬的好感。
“府尊,这么大的事儿,户部也就罢了,可长芦都转运盐使司就不来人协调商计一下,金铭兄这事儿可做得有点儿差了。”冯紫英还得为张慎言说两句,虽然朱志仁嘴里不说,但是张慎言就这么一封公函,未免就有些失礼和托大了,但张慎言是乔应甲的心腹,他得帮着他圆转一下。
“张慎言刚上任,只怕还要忙碌一阵子去了,不过长芦都转运盐使司最棘手的事儿就是这惠民盐场的事情,我估计他会很快来我们永平府一趟。”朱志仁倒是不太在意。
长芦都转运盐使司具体业务是户部经管,但是执掌大权的却不是运盐使,而是巡盐御史,巡盐御史例由都察院或者户部派出,所以要想在这个岗位上干好,既要获得都察院的认可,也要让户部满意,正因为其特殊身份,所以大周几位巡盐御史每一次调整都十分引人关注,而且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政治背景和人脉资源都不简单。
像张慎言不仅仅是北地士人中的中坚力量,而且在山西士人中也极有名望,若非如此也不能以不到四十之龄出任长芦巡盐御史。
“那倒是好事儿,府尊,咱们也可以好好和张大人商计商计,这治安虽然是咱们永平府的事儿,但是这涉及到倭寇,恐怕就不那么简单,要想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还得要动一动登莱水师,……”
冯紫英脸色有些古怪,朱志仁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一回迁安之战也动用了登莱水师舰队,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打了插边球,用的是冯紫英乃至冯家的私人关系,但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而且永平府也欠下了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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