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讲过道理?甚至就在前不久,他出手刺杀阮山涛的时候,难道和阮山涛讲过道理吗?
道理这种东西,终究是讲给弱者听的,只有弱者才会需要钻研规则,熟悉套路,从而在规则中找出对自己有利的那部分,借势而动。
至于强者……强者不需要钻研什么规则和道理,毕竟他们本身就是最大的道理。
“哎……”
想到这里,骑在马上的项戎不禁叹息一声。
这一刻,他却也已经感觉到了,为什么昔日的老友,化为怪物之后居然会悔成那样——只因为此刻的他,心中也是充满了后悔的。
如果能早点明白这一层,大楚的复兴计划也就不会被打断了,如果能早点意识到这一层,他压根就不会去什么草原——在游历天下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选一个顺眼的地方先安营扎寨了。要知道,从年轻的时候,一直到现在,这几十年里,阮山涛都能从一介白身做到官居司徒,大权在握。
那么这几十年的时间里,他难道就不能先打下几座城池,将楚人的大旗先插起来?
要知道当年的他和那阮山涛,可是不相伯仲。
如果那样的话,大楚的霸王戟怕不是早就承认他了,有着霸王戟相助,他怕不是早就打出了燎原之势,到时候以楚国君王的身份来堂堂正正的招降那位老友,二人同心协力,共立新朝,也能算是一段佳话。
可惜,没有如果。
当年的他终究没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而昔日的老友也因为挡了他的路,被他亲手杀死。
曾经他还嘲笑过,嘲笑过这位老友苦心钻营一辈子,到最后却倒在一封口谕上,不敢直接打死那南陈小皇帝——可现在想想的话,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畏惧南陈兵锋,不敢举起楚人大旗,就连动起手来都要去找草原人借兵?
说到底,他与那阮山涛,却是没什么不同的。
“不,还有一点不一样。”
项戎眯起了眼睛。
是了,还有一点是不一样的。
那就是,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他还有机会,更何况,他已经和曾经的那个他截然不同——如今的他已然明悟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霸念,现在的他已然拥有了改变现实的意志。即便现在的他年岁已高,但只要给他点时间,再给他一点时间……
“师父!你怎么在这?”
就在项戎心潮澎湃,准备找个地方卷土重来的时候,却有声音叫住了他。
“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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