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韩绛道:“官府只要运用好自己的权力,公检法就只是咱们的仆从,公检法能够阻止你们的禁令,但他们能够阻止青苗法吗?公检法能够让你们补偿军饷,但不能禁止我们降低军饷。
公检法只能禁止我们做什么,但不能禁止我们的权力,收多少税,发多少盐债,还是咱们说了算。
他不准咱们这样做,那咱们就那样做,要达到目的,又岂只一条路,但只要公检法禁止不了,那他们就得为我们的政策保驾护航,到时得罪人的事,还可以交给公检法去处理,他们不过是一群仆从罢了。
可现在情况得是,他不准你们这么做,你们就要偏要这么做,这官司又打不过,你们这不是送上门让人耍吗?但只要你们运用好官府的权力,人心必然向着我们,因为每个百姓都得依靠官府的政策去讨生计,靠公检法只能保证不被欺负,但吃不吃得上饭,还是得靠官府的政策。”
这一番话下来,一众官员是如梦初醒,对于政法分离,又有了新得理解,回想之前所做的一切,真是悔不当初。
当初那是权力之争吗?
肤浅!
那不过是面子之争。
他们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权力始终在他们手里,但他们偏偏要用天灵盖去跟皇庭硬刚,能不挨打吗?
但其实皇庭根本没有办法帮他们拟定政策,只能看你是否违法。
这个方案不行,那咱就换一个。
皇庭也只能干瞪眼啊!
元绛瞄了韦应方等人一眼,又道:“可是公检法也有权力逮捕我们,这谁不害怕!”
韩绛呵呵道:“比之那些监察御史,公检法可真是善良不知道多少倍,公检法要逮捕任何人,程序之繁杂,真是令人瞠目结舌,但是御史要弹劾你们,也不过一句话的事。京城已经有不少官员意识到,其实皇庭是可以保护他们的,现在京城若有官员犯事,自己就会跑去检察院,而不会去开封府。
若是真的犯了事,去开封府是死路一条,但若去皇庭,尚且还有一线生计。”
何春林睁大眼睛,“真真的吗?”
韩绛指着他道:“尤其你们这些官员,管得事务比较繁杂,又涉及到盐利,总有疏忽的时候,开封府可不会管这么多,必然是拿你们问罪,但是皇庭就必须调查清楚。”
韦应方是连连点头,“是是是!这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太冲动了,还请韩寺事恕罪。我等敬韩寺事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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