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乔熏记得陆文礼。
小的时候,乔陆两家有来往,她偶尔会跟着父母去陆家做客,在她印象里陆文礼一直都很温柔斯文。
当年,若他不走,陆泽大概也是斯文居多。
陆文礼先开的口。
他说话时跟记忆里一样让人如沐春风:“小熏,能跟你聊聊吗?”
乔熏打开车门,下车……
两人面对面站着,即使他们不熟悉,但他们有共同的亲人。
陆文礼没有说起那些往事,他只是问了些陆泽跟小陆言的事情,还问起了老太太。
乔熏沉默片刻,苦涩开口:“老太太等了您一辈子,临走时她一直叫着文礼,后来她将陆泽当成了您,才肯离开的!得空,去给老太太上柱香吧,这辈子她过得太苦了。”
陆文礼点头:“是,是该上香的!”
当年,他草率结婚。
婚后他跟太太感情不和,他们总是争吵,后来她更是误会他跟贺云有染,她不但辱骂贺云,还闹到贺云所处的圈子里,将贺云的声誉毁于一旦。
他终于受不了,跟她分居。
哪知,这一走,竟是生死两茫茫。
他散心时在游轮落水,失去记忆,他颠沛流离大半生。
等他恢复记忆回到B市,早就物是人非,他的妻子痛恨他,他的儿子不理解他,就连他敬重的母亲也不在了……
他一无所有!
这些,他没有跟乔熏说,因为这孩子太苦了,他只是向乔熏道歉,他请她包涵一下陆泽,他说陆泽年少时是性子很温暖。
陆文礼离开后,
乔熏靠坐在椅背上,一旁的副驾驶座上,是一只小草莓熊……
……
秋夜,秦园微凉。
陆泽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八点了,经过大厅时沈清正巧在收拾餐具,听见脚步声抬眼,看见是陆泽回来。
他们相处,十分微妙。
沈清斟酌了下,问:“刚刚家里几个阿姨包了饺子,要不要给你下一碗。”
陆泽其实不饿。
但沈清难得给他个好脸色,他不想拂了她的好意,更不想破坏气氛,于是将手臂上横着的外套放到餐椅背上,淡笑:“正好有点饿了!那就麻烦沈姨了。”
沈清看他一眼,去下饺子了。
佣人送上一杯热茶,陆泽喝着热茶,翻看报纸。这时大厅里的西洋钟,悦耳地敲了8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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