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大理寺卿运翰池,微不可察地皱起眉梢,一拍龙形惊堂木,将寺外杂音压了下去。
“开始吧。”
运翰池深吸了一口气,对台下浑浑噩噩的聂石磊问道:“你是聂石磊?”
“...是。”
聂石磊缓缓抬起头,眼神漂移迷离,视线花了好久才固定在运翰池脸上。
“载乾四年端午节的戌正,到亥初时候,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啊?”
运翰池抿了下嘴唇,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半月以前,端午节那天晚上的戌正到亥初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事情?”
“我,我在陪阿耶和小妹,卖竹篮。”
聂石磊的言谈近似孩童,说话经常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
一会儿说自己很害怕,一会儿又说自己被人打了,自顾自地哭起来。
如此表现,没有让寺外的群众们同情,反而认定是他疯症发作,杀了孟英,并妄图用这种傻子想出来的拙劣谎言蒙混过关。
砰!
李昂转头望去,只见角落里,一个穿着华贵服饰的中年男子,正双目通红,一拳重重砸在石墙上。
中年男子紧咬牙关,身躯因为强烈的悲痛与愤怒而微微颤抖,淋漓鲜血沿着指缝滑落。
他旁边围了一圈人,其中那位李昂熟悉的、虞国第一富商的金无算,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应该就是死者孟英的父亲,琉光钱庄在长安县的管事,孟成业了吧。
李昂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大理寺内。
“带人证上来。”
也许是觉得和聂石磊交谈太过费力,大理寺卿运翰池摆了摆手。
一旁差役将一群人从侧方庭院带到堂前,其中既有富家少女,也有长安万年县差役、镇抚司士兵。
“嗯?”
李昂眉梢上扬,在人群看到了前天那个被砸烂菜叶的小女孩。
运翰池对人群依次提问,对案情进行了还原梳理。
“根据多方证人口供,端午节中午,午正时分,孟英和友人一起去曲江池游玩。
下午酉初时分,嫌犯聂石磊与其父聂高、其妹聂钰环一起,携带竹篮等商品,前往东市西侧摆摊。
亥初时分,孟英与友人从曲江池返回,前往东市。于亥初一刻钟,与友人在东市东侧入口处走散。
亥初两刻钟左右,位于东市西侧入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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