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欧阳式悄悄走近过来,递上了一杯温热茶水。
“谢谢。”
骨子里还是现代人的李昂不自觉地说了声感谢,按照世俗习惯,老师很少对学生说这个词,不过李昂也没比欧阳式大几岁,更不在乎这些繁文礼节。
“学宫的书看得怎么样了?”
李昂随口问道。
欧阳式答道:“看得差不多了,感觉理学、算学容易一些,兵学和虞律不太擅长。”
“道途呢?隋奕师姐帮你看过了么?适合修哪种?”
“看过了,隋教习说,我最适合符学,和念学。”
欧阳式顿了一下,表情有些阴霾。
她参加了今年的学宫考试,顺利通过,拿到了入学资格。
这件事情让她高兴又不高兴。一方面考进学宫意味着人生一片坦途,另一方面,考进学宫,也意味着要经常见到当初抛弃了她们母女的奚阳羽。
后者还是学宫司业。
在考试成绩公布后的晚上,她和其他学子按照惯例,进宫面圣。
皇帝皇后特意接见了她,问她的生活情况。
欧阳式自豪地说自己是李昂的弟子,引得其他不知情的同学们格外羡艳。
但当皇帝皇后问道她父母的时候,就没那么让人开心了。
不管承认与否,奚阳羽仍是她的生父。
而孝道,始终是虞国伦理纲常中最重要的一条。用李昂的话来讲就是政治正确。
“这样啊。”
李昂咂了咂嘴巴,自己这个拐来的徒弟和他一样适合符学与念学,偏偏少不了要和奚阳羽打交道。
这算啥,两代人纠缠不清的恩怨情仇么?
李昂摇了摇头,安慰道:“别放在心上,学宫又不是只有奚阳羽一个人教授念学,如果念学适合你的话,没必要因为他而放弃。”
“嗯。”
欧阳式乖巧地点了点头,拿出一叠信件递给李昂,“这是今早寄给老师你的信。”
“这么多?”
李昂将茶杯递还给欧阳式,随手翻看了下信件的署名,拿着信件走进书房。
有来自洢州沙德的信——洢州本地商会以李昂的名义,在州学里新建了两座楼房。
有来自程居岫的信——他要跟随学宫科考船队,出海远航,短时间内没办法回长安,让李昂照顾好老师。
还有来自北方草原阿史那伽罗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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