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弟子便多谢上师赐教了。”
陈珩躬身一礼,郑重道。
……
……
三个时辰后。
随着鼎中最后一粒丹成,沈爰支也停了语声,闭了双目,流出送客之意。
陈珩起身施礼,打了个稽首,在向沈爰支告辞后。
他便退出了殿内,被一个女侍领着出了青螺宫。
“壶觞法会……谢晖斋吗?”
行在山道上。
想起在炼丹途中,沈爰支的那番言语。
陈珩眸光微微一凝,心中不禁思忖。
水云丹不过添头而已。
今日之事,却也非仅是水云丹,而是谢晖斋,和他那壶觞法会……
谢晖斋欲在长赢院大肆操办法会,以宴请众多同门,一并赏花谈玄之事,早已是传遍了四院。
世族中人自不必多提,必是欣然应允。
所谓行吟看霞,较射玩柳,这自是雅事一桩。
而谢晖斋和谢棠与他们同为十二世族中人。
既然相邀。
那便也万没有要驳他面皮、辜他美意的道理。
但如陈珩这等,同世族干系不深,甚至还是存有仇怨者,便对谢晖斋的这壶觞法会,就未有多么上心了。
近来派中和世族之间的关系紧张,早已不是如万载之前般和睦无间。
明争固然稀少。
但暗斗却从来不乏。
似是这等风声,他们也有所耳闻。
不过。
听沈爰支方才那话里意思……
“谢晖斋和谢棠在这时节大肆操办什么壶觞法会,是欲缓和派中和世族这两边的气氛,至少是在小辈修士之中?此事非仅派中默认,世族那方亦乐见其成,愿意促成此事……”
陈珩眉头一皱:
“而我身为什么‘四院之冠冕’,若是不前,被有心人看在眼中,拿出来做文章,难保不会惹出其他猜想来?沈上师话里意思,隐隐也是在劝我赴宴……
不过似这般想来,倒也是好笑。”
既与姜道怜签订了法契,两人便也是勉强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也或是从邀战世族中,她猜出了陈珩欲扬名而以求自保的目的。
姜道怜在背后一番造势下,竟莫名其妙,给陈珩安上了一个“四院之冠冕”的名头,让他和其他三院的邓稷、谢素、司马权通齐名同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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