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云焕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同为异乡人,即使旁人不明白,我云焕却感同身受。我和你一样,生在乱世,本不由自主。”
“你只知燕金昭胤之争,却不知天下之大,处处都是征伐。强者吞并弱者,弱者不甘,便伺机再反杀强者。在我出生之时,拓靼部尚未统一。各旗人马各自执政,终日圈地跑马,强占良田。在那时的拓靼,强权便是唯一的力量。”
“他们这些旗主老爷不用干活,靠着几个亲兵前后征伐,每到一个村庄便横行杀戮抢夺,霸占农奴牧场,只为自己享福。每逢收获之时,他们总能一篓篓的囤米面,一群群的买牛羊。”
“你好歹还被父母抚养长大,尚且受过父母养育之恩。在我出生不久,我全家就被旗主手下的亲兵掠了去,成为贺那位旗主老爷的寿礼。寿宴当夜,我爹就被旗主老爷的虎豹咬掉了头颅。至于我妈……死得更是惨无人道。”
“自我有记忆开始,我便被我哥带着,在旗主老爷御下为奴。那时候我哥只不过七八岁,我也才两三岁,都是瘦骨嶙峋的孩子,除了出力干活,还要每天被旗主大人拎过去玩笑取乐。每次若是做得不好,老爷的鞭子可不认我们几岁,都是一样挨打。而我哥这样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为了生计出卖了全部力气,别说赏钱了,给你一床毯子就是恩赐。亲兵日以继夜的监视着我们这些农奴,想逃也逃不掉,几十个人只能窝在一方破席之上,苟延残喘。夏天起脓肿,冬天生寒疮,死的死,亡的亡。日子就是这么一天天熬着,毫无指盼。”
“一年年过去,我哥积劳成疾,可旗主老爷非但不管我们,还逼迫我哥拖着病体干活,只想榨干他最后一点力气。终于在我四岁的某一天,我哥实在不支病倒,躺在床上几欲吐血晕死。我不甘心,就趁着黑夜去旗主老爷家后院偷鸡,想换几个钱给我哥买药治病。没想到老爷家后院养了好多狼狗,我才一进院,就被一群狼狗扑倒在地。那些狼狗有多凶狠,我至今想起仍然不寒而栗。”
“我被狼狗围攻,当时真以为要死定了。哪知我哥突然出现,拿着一根铁棍打散了狼狗。他奋力把我托举出院墙之外,自己却因病弱无力,被狼狗拖住逃离不得。”
“我腿被狼狗咬伤再爬不进院墙,只听见院内狗吠人声不止,还夹杂着我哥的惨叫声。我却什么也做不得,只能默默趴在院墙根上流泪。”
“我哥被老爷抓去鞭打了一夜,还被绑在老爷家门口暴晒示众。部落中人都知道老爷蛮横凶霸,没有一个人肯为我哥出头,反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