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她一脚踩在长凳上,厉色道:“再不滚,等会儿你们就要在黄泉路上作伴了,老娘不给你们烧纸钱的,赶紧滚!”
炎热的时节,黄蒙蒙的道路上边,依稀可见来了一拨朝酒铺行来的道人,高高低低的身影,朦胧的轮廓,总之俱是人形。铺子喝酒纳凉、不花钱看那白腻胸脯的客人们虽然不明就里,仍是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东西,再无犹豫,或掐道诀,或施遁法,瞬间作鸟兽散了。
道路上,一个扎羊角辫的矮小身影好像就要往前冲,却被人抓住她的羊角辫,但是冲劲太大,就跟横躺在空中差不多,是一幅瞧着很滑稽的画面。
等到他们走近了,果然,是她!
还有新王座之一,南绶臣北隐官之一的绶臣!他们怎么凑一块去了?
最可怕的,是扎羊角辫、黑袍小姑娘身边,在这支队伍处于居中位置的男子。
她笑容僵硬,故意装傻,颤声道:“客官们喝酒来的?只是酒水粗劣,怕你们喝不习惯。”
那位为首的中年男子落座,神色温和,微笑道:“顺路找的你,再等几个人,也喝酒。”
美艳妇人与那“白痴弟弟”对视一眼,俱是无奈至极。
萧愻一脚踩在长凳上,气鼓鼓道:“杵那儿作甚,赶紧倒酒啊。”
流白知道郑先生要“顺便”收拢蛮荒天干修士,谁都别想跑。
绶臣微笑道:“谈得拢,我家主人就不给酒水钱了,谈不拢,我会结账的。”
————
槐黄县城。
师姐苏店已经出门远游了,也没说什么时候返乡,也许明天,也许明年,说不准的。
所以铺子就只剩下石灵山一个守着这间生意日渐冷清的铺子,铺子地契是杨家的,杨家是小镇的大族,他师父虽然也姓杨,被称呼为杨老头,却跟杨氏家族没什么关系,只是类似东家跟长工吧。先前铺子还有个姓杨的伙计,据说在州城那边发迹,阔绰起来了,就瞧不上在铺子这边当伙计、每月几两银子的入账,正好,石灵山也不愿见到那副实在面目可憎的嘴脸。
铺子即将打烊的光景天色,来了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客人。
石灵山敷衍一句,随口问道:“怎么来了?”
照理说,又是当山主又是当国师的,事务繁重,就算散步,也是散步到披云山神君府,不该来这么个豆腐块大小的铺子。记得第一次见面,年轻人说话比较冲,问对方“你有病啊?”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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