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就在匆匆忙忙为儒家写一部史书,好让未来百年千年的人们,能够依稀看见曾经的浩然历史,哪怕只有几个人看到了,即便只是翻开了几页,这部潦草写就的史书也是有意义的。”
韩夫子笑道:“只是不曾想最后一部旧史书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新人间新史书的第一句话。”
陈淳化快意笑道:“即便是废稿,也绝不白写。说实话,回头再看这部书,对的少,错的多。幸好没有付梓,不然就真是祸枣灾梨了。”
陈平安来到山亭这边,作揖之后,笑着说道:“个人见解,‘预流’学问之意义,为后学开辟一条可行的道路,当然意义重大,但是被历史明明白白证明为错误的治学路径,也同样是极有意义的。怎么就是废稿了,晚辈就想要手抄一份。”
董夫子点头赞赏道:“然也。”
被誉为姜太公的武庙主祀,老人也不绕弯子,问道:“陈先生,敢问姜赦是怎么看待如今武庙的?”
陈平安说道:“姜赦已经决定再不管兵家事务了。下山之前,他说了句心里话,说自己就当是做了一个万世太平的美梦。”
姜太公唏嘘道:“看来我仍是小觑了姜赦的胸襟气量。果然不管如何高看姜赦都不为过。”
董夫子问道:“白泽那边?”
陈平安犹豫了一下,说道:“几乎可以确定,白泽会是第一个跻身十五境的修士。”
董夫子问道:“郑居中有意为之?”
陈平安点点头。
名叫李深源的少年站在凉亭外,怔怔看着凉亭内那些“挂像”上、书上的“历史”人物。
来时路上,陈国师问他敢不敢一起走入山亭,面对面聊几句。少年瞬间满脸涨红,使劲摇头说不敢,是真不敢。
董夫子他们继续返回酒宴,少年跟着一起,也就顺路聊了些治学。辈分年龄可能悬殊,书里书外的学问却是相通的。
陈平安留在山亭,岳顶也抽身来这边躲一躲,实在是那个道号景清的青衣童子领头,带着半桌人打圈敬酒,岳顶终究是山水官场中人,也怕醉后失态,刚好陈山主也在亭内偷闲,双方就说了些真武山与落魄山结盟的后续细节。
如果继续回去喝,陈平安肯定能吃到最后一盘热菜,只是刘羡阳说了,总不能把董夫子几个真喝趴下。
陈平安昏昏沉沉,就独自躺在长椅上,打算眯了一会儿,等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枕在宁姚的腿上,宁姚轻轻揉着他的眉头。陈平安询问什么时辰了,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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