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将口中之意道出。
己身为边军上将军,领军坐镇边境,北抗匈奴,东拒燕国,西胜秦国,数十年来,一直如此,己身所谋,乃是兵事,而非政事。
若然涉及政事,怕从此就要深入泥潭之中,期时,连带边军上下都难以保全,那非自己希望看到。
数年来,春平君也和自己通过多次文书,也派遣过特使前来,纵如此,李牧也没有定下最后的谋略,在李牧看来,赵国的国政与己身兵士无碍,相错而开。
“嘉多年奔波,对天下格局与赵国朝局多有体察。”
“若说如今大势,目下山东列国俱陷昏乱泥沼,抗秦乏力,几若崩溃之象。赵国向为山东屏障,若再不能振作雄风,非但赵国将亡,山东六国不复在矣!”
“上将军已是国家干城,唯望以天下为重,以赵国大局为重,莫蹈信陵君之覆辙也!”
太子嘉面上扩散些许的失望,口中之语,已然非常之重,信陵君本是资望深重的魏国王族公子,两次统率合纵联军战胜秦国,一时成为山东六国的中流砥柱。
其时魏国昏政,朝野诸多势力拥戴信陵君取代魏安王,信陵君却因种种顾忌不敢举事,以致郁闷而死,而魏国却更见沉沦。
天下之论,有人言语信陵君维护王室稳定,忠心可嘉。
也有言语牺牲己身大义而全一己之名,器局终,此等评判太子嘉欣然以为可以用在李牧的身上,若然国政不整,纵然边军无敌天下又如何?
“公子谬言也。”
“且不说赵王与郭开究竟为何,尚需查勘而后定,仅以眼前诸夏大势来看,秦军已然取胜,来年接下来必然又要攻赵。”
“此事若举兵整顿国事,赵王好废,一奸好杀,然朝野大局必有动荡,那时,谁来担纲定局?动荡之际若秦军乘虚而入,如何言语救赵国?”
李牧豁然肃然正色,眼下的局势,赵国已经不能够大乱了,郭开或许是奸臣,但一直以来,对边军并无插手,可见也是一个明悟大势之人。
赵王虽然昏庸,但若然废掉,国政必然大乱,而朝野之内,有春平君、太子嘉争锋,怕也是一时半会不能够争得最后的结果。
他们所谋,最终还是要落在自己身上,而非是落在整个赵国的身上,只要十万边军无碍,任凭他们如何争斗,自己可保赵国国境安平。
太子嘉一时无对,只得苦笑着低头不语。
“若是嘉推举上将军事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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