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踪影。
想来也是,谁会在半夜两点多,在精神病院的最深处,等候着不会出现探访的病人家属;看着那些即使是有着警员在场,也不敢与之相处的精神病人呢?
这里是精神病院,名为治疗,实则执行关押的精神病院。
她继续向内走,越往深处,门上的编号就越靠前,越往深处,周围的环境就越显得健康了。
走廊上没有用粪便绘制出的涂鸦,墙壁上甚至能被称之为整洁无暇。
那些一条条厚的有婴儿指头大小的皮带亦是如此,它们坚定地捆着身下的生物,全然不顾舒适与否,全然不在乎对方的肢体末梢会不会出现坏死的程度。
那些一个个盯着来访者,或是想杀了她的
、或是想让她杀了自己的;无一不在用着他们那充满了血丝的、那眼睛里,眼白处向瞳孔蔓延满了血丝的双目盯着她。
那骇人的双目,因为激素与神经类药物使得充满了鲜血、无法入眠的双目,因为抗抑郁类药物使得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痴迷睡了一天满是血丝的双目,他们看着那里,却连说话都难以言说。
他们低着头,任由嘴中的口水流淌到已然散发着恶臭的枕头上,在最后无数次的挣扎之中,拉伤了自己的肩膀,也拉伤了自己的口腔。
她听着身边的一切,每一次来到此处,她都觉得是如此骇人。
不是因为那一切景象,也不是因为那些可怜而又可恨的患者,是因为那些难以想象的,近乎酷刑般的行为居然出现在同族手上,那些远超过人类想象力的药物,被那些人一粒粒地灌入患者腹中,好与不好、坏与不坏,没有人在意。
他们也不会在意在这条住院部里的,那些人的康复与否了。
对他们来说,这些人不离开这,就是最好的康复。
这是何等的恶咒,以至于她每次走到这时,都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心疼,他还好吗?
他明天就会好了。
她走到了尽头,而后轻轻推开门,门里的人面容沧桑,大约有着四五十岁的模样。
他绑住了双手,也绑住头颅,他说不了话,但在他床边的床头柜上,放置了录音机与笔纸。
不同于其他房间,这里是一人室,得益于张岚厚实的家底,她在这租下了单人间。
“你还好吗?”她看着床上的人,走到了床边,她解开了两条绑带,而后犹豫了一下,将床头柜上的药拿了起来。
药瓶上的名字很长,大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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