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洛天瑾答应的痛快,任无涯的逼问更是凌厉,“当初,老朽与洛府主结盟时,贤王府门庭赫奕,家道从容,北贤王声振寰宇,誉满天下。而今不过区区数月,中原武林却是东海扬尘,天翻地覆,昔日一呼百应的北贤王,今日已沦为孤家寡人。贤王府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声望更是江河日下,大不如前。今时今日,洛府主还有多少本钱去争武林盟主?又有多少诚意,践行对老朽的承诺?”
任无涯此言,字字如刀,穿心而过,令洛天瑾痛不可当,甚是苦涩。
“任宫主此话何意?是信不过洛某?还是……想弃洛某而去?”
“老朽既已答应与洛府主联手,断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举。”任无涯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贤王府这段时间历经波折,但元气未伤,底蕴尚存,至于那些丢掉的名利、声望,老朽更视为浮云粪土,不值一哂。”
“既然如此,任宫主还担忧什么?”
任无涯似笑非笑地答道:“我并不担忧洛府主的手段和决心,只担心洛府主的诚意。”
“什么意思?”
“眼下,洛府主身陷囹圄,担心老朽临阵退缩,弃你而去,实乃人之常情,不足为奇。”任无涯淡笑道,“同样,老朽也担心当洛府主功成名就之后,会不会过河拆桥,舍我而去?”
“卑鄙之举,小人行径,洛某岂能去做?”
“江湖险恶,老朽年事已高,不想晚节不保。”任无涯道,“殊不知,老朽陪洛府主刀山火海,赌的并非一人的生死,而是整个天山玉龙宫的存亡。”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贤王府有一人。”任无涯沉吟道,“此人不仅是洛府主的心腹,更是令千金的挚爱,听闻……洛府主已有意将其招为东床快婿。”
“柳寻衣?”洛天瑾面露狐疑。
“不久前,令郎遭逢不幸,眼下洛府主只剩令千金可以继承衣钵。”任无涯继续道,“因此,令千金的夫婿,无疑便是贤王府未来的主人。他在洛府主心中的地位,自是不言而喻。”
“是又如何?”
“实不相瞒,老朽对柳寻衣十分赏识。”
“赏识的意思是……”
“希望洛府主割爱,允许你的准女婿拜入天山玉龙宫门下,老朽愿收他为义孙。与此同时,劳烦洛府主当众宣布,柳寻衣与令千金将在武林大会之后成婚。如此一来,贤王府和玉龙宫便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既是一家人,自然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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