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想起昨夜忽烈的叮嘱,为免节外生枝,故而未再过多解释,搪塞道,“丁轻鸿绝非善类,柳兄弟对待此人定要加倍小心。”
“丁轻鸿看我不顺眼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柳寻衣蔑笑道,“实不相瞒,蔚州客栈的埋伏……我一直怀疑和丁轻鸿有关,否则天下岂有这般巧合的事?”
“言之有理。”
“罢了!”柳寻衣话锋一转,又道,“眼下的局势远比蔚州客栈复杂的多,我能逃过此劫再追查丁轻鸿不迟。”
“柳兄弟的意思是……”
“苏大哥,今夜你我暂且抛开宋蒙之间的成见,就事论事。”柳寻衣借着酒意,将平日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和盘托出,“云牙镇的伏击你我皆亲身经历,苏大哥认为……此事真是大宋朝廷的错吗?”
“这……”被柳寻衣当面质问,苏禾不禁一阵语塞。
“即便是大宋朝廷的错,可忽烈提出用一府之地作为补偿,又真的合乎情理吗?”柳寻衣灌下几口酒,炮语连珠似的连声抱怨,“汪德臣有一言说的痛切,城下之盟,谈何平等?说到底,无非是蒙古强盛而大宋衰微,你们恃强凌弱,以大欺小罢了。”
“柳兄弟,这种事……你让苏某如何回答?”
“休看忽烈今日大发慈悲,给我们一个参加‘那达慕’的机会。其实,他只是借机讨好赵馨,在赵馨面前展示自己的宽仁大度,反衬我的渺小可怜……”
“啪!”
不知是醉酒的缘故,还是提起赵馨令他“旧伤复发”,原本有说有笑的柳寻衣突然心情大变,将喝空的酒坛猛然砸在地上,登时发出一声巨响,直将候在一旁的巴音吓的脸色一变。
“柳兄弟,你醉了……”
“我没醉!”未等苏禾上前安抚,柳寻衣突然出手拽住他的胳膊,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喘着粗重的酒气,语气羞恼而暗含悲凉,“其实,我早已料到忽烈会请你出手。大名鼎鼎的‘漠北第一快刀’,比试兵刃,舍你其谁?”
“柳兄弟……”
“苏大哥,我不是不敢和你一较高下,我只是……”言至于此,柳寻衣突然眼圈一红,语气哽咽,“你可知,在偌大的漠北我最不想遇到的对手是谁?就是你!不是因为你的刀法出神入化,而是因为你是我柳寻衣打心眼里敬重的英雄,我实在不愿和自己最敬佩的兄长……拼的你死我活。”
“柳兄弟此言,令苏某无地自容。”
“哪怕对手是赤风岭主颜无极,我也浑然无惧,胆敢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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