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水一直有它暗处的主人,走得越高的水豪,才越明白这一点。”
“‘宁可刎颈死,勿违青风使’,我在泾渭之间混了两个月才听得这句隐秘的俗言。”祝高阳缓缓道,“要想在水系上继续营生,或者说,只是活下去,青风之信若传到你的桌上,你最好就拿出十二分的虔诚,一丝不苟、一毫不差地把里面的交代做好,有些人不信,后来他们都被忘记了——我说得对么,贺坞主?”
“……不错。”
“而令尊之所以能够坐上八水共主的位置,只因他已是其中的一位。”祝高阳停下绘笔,看着这张被他拓印下来的扇形,“‘八水青风使,一座翠烟城’,日夜追觅那些蛛丝马迹,今日总算得见一位真容了——泾水风使,【四水修蛇】贺乌剑。”
“我父亲……是他们中的一位?”贺长歌怔怔。
“有此青扇标记者,即为青风之使,这是我已确认过的事情,江湖传言他们行踪诡秘,能够出现在任何不可思议的地方,被盯上的人寝食不得安然。照我的追溯,这些诡名出现的时间,正是在麟血之祸后的几年。”祝高阳缓缓道,“十八年前,絮湖山庄一百二十三口人一夜风雨之间被屠杀殆尽,因为地处隐僻,七日后才被人发现;十三年前,悬瀑馆《水狐宝章》失窃,当任馆主之师被割喉在看守之位上;七年前,枫花榭的少主完婚之夜,新娘将其刺杀,连带世传法器【渔家罟】一并消失……仙人台花了些时间整理,渐渐得了些它们幽暗的面貌。”
“这些行迹诡秘的青风使传说出于一个叫‘蜃城’的地方,然而江湖上无人知道那在哪里。”祝高阳道,“在去杨家渡见贺坞主前,我尝试对它进行了一次深入,发现它好像并不是忽然而现,而是有一些渊源和前身。”
“什么?”
祝高阳摇摇头:“行路未半,不过刚刚见到些面貌而已,还得有劳贺坞主跟着我再跑段时日。”
然后他就在石洞中伏案,仔细把至此而止的消息汇总述写,装入一个信筒中。
起身道:“希望另一边,能有些好消息吧。”
……
……
天光明亮时,裴液走出偏殿,没见那位殿下的身影,不大熟悉地用这座宫殿的陈设浣了手面,迈出殿门时却一停步子,只见前方树下,一个红红的小夹袄正抱着树干望着殿门,一看见他,立时高兴地笑了起来。
正是昨日黄昏才作别的小女孩儿,这时看着他走过来,颠颠跑上前牵住了他的衣襟,却不说话,只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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