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毒不分家,她既能医,亦能毒。
真到那一刻,除了死,要让关晴珊什么也开不了口,她有的是法子。
十多年的官场浸泡,她长进的可不止医术。
或在旁人眼里,在漫长的岁月里,她初心丝毫未改,仍是医者仁心,可只有她自已知道,她是有改变的,改变的亦不止一星半点,她再妙手,也救不了所有人,那么她便只能选择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而师弟对她的情,十年前不知,十年间经官场历练,她已学会了察颜观色,学会了揪住细枝末节抽丝剥茧,已非全然不知,只是师弟不说破,乃因着时下情况不允许,她装傻扮聋,也是因着时下她还出不了局。
无法出局,她便无法恢复女儿身,师弟的情意,她便无法回应。
既是如此,还不如权当不知。
维持现状,故作不知,是她现今对待师弟对她的感情的唯一处理方式。
散的时候,时辰已不早,安有鱼与杨芸钗殷掠空的路不同,出张舍便分开走了,杨芸钗殷掠空的路同一段。
这一小段两人慢慢走着,沉默了半小段,后面殷掠空先起了头:“你说,要不要跟师姐说十一……”
“大姐姐回来之事,只告知了你我,既然大姐姐没有把安爷包括在内,自然有大姐姐的道理,我们不能替大姐姐做主。”在张舍震惊安有鱼的改变之际,杨芸钗也有那么一刻想把夜十一还活着,且已换了身份回京一事儿告诉安有鱼的冲动。
但动过后,她冷静下来,便否了。
殷掠空想了想,觉得杨芸钗说得有道理,点点头不再提。
安有鱼的变化,似乎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只是太过于突如其来,令二人直至分岔口分开各回各家,也没能缓过劲儿来。
实则在十年间,其实包括二人在内,谁都多多少少有了改变,不管是身心的长成,亦或待人处世,她们和安有鱼一样,已在悄然逝去的岁月中,或被磨平,或被拔尖,往好或不好的方向行时着。
只是平日里无人提及,无人那样明显地被拉出来做比对,便无人察觉到,尔今如同春日里的寒风呼啦啦刮起来,瞬间一目了然,触目惊心。
然静下心来细思,也没什么,不过是顺其自然的发展,不过是环境所就的变迁,谁也不是圣人,谁都不可能任由时光搓磨而不变分毫,这并不奇怪,亦不突然。
只是安有鱼的仁善形象在她们的潜意识里太过根深蒂固,才让她们太过自以为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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