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慢悠悠接话。
能够覆盖整座城市的「场」,且至少维持了数个小时,并在此前提下,异化了饮下圣髓的市民…
“「坍塌」虽然少了最后一步,那个天使依然能从眠时世界不停地汲取力量。”
仙德尔对他们是否能活着出去持悲观态度。
“还有个不算办法的办法。”她说:“就像德温森队长之前做的一样——摧毁这个仪式。失去了眠时世界力量支撑,它的「场」维持不了太久。”
摧毁这个仪式。
“仪式没完成,就有被破坏的可能,我们不需要杀死仪式主人。”
仙德尔指头绕着灰发,若有所思:“…或许,杀死这些组成秘术三角的‘仪式物’,也能削弱「坍塌」…”
罗兰微怔:“你是说,那些异化市民。”
“没错。”仙德尔点头,“不过,我不敢保证这和直面天使相比,哪个难度更高…”
整座城市里被异化的市民有多少?
他们要杀多少?
五十发子弹。
忽然。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上一秒还悄声交谈的两个人仿佛被卡住齿轮的钟表,寸寸静止。
他们放轻呼吸,竖起耳朵,静静听着门外的声音:
重重的脚步,蛛刃划过墙壁的咔嚓声,拖行声,鞋底踏在血泥中陷入又拔出来的黏腻声。
罗兰朝她比了个手势,越过她的肩膀,扭身轻轻用手指拨开窗帘的一角。
这也是唯一一个时刻,他终于能不担心袭击而仔细观察这座「场」,一个完全被‘植物化’的城市:
一颗颗无比粗壮的绿树拔地而起,遮天蔽日的树冠洒下细碎的金斑;原本荒芜少绿的沿海城市如今变成了一座彻头彻尾的原神森林。
只是这里没有鸟儿叫,没有穿梭在林间的动物。
到处都是背生蛛腿的怪物。
泥地生出一层厚厚的细颗粒黑土,上面是交缠平铺的荆棘毯。
再向上,一支支不明品类的玫瑰昂着以待被斩的头颅,一片鲜艳赤红汇聚成海。
它们的养分是死在自己身边的血肉。
汲取凡人的血肉,它们更加艳丽。
在罗兰和仙德尔从教堂冲出来的时候,这座城市很吵。
现在,越来越安静了。
因为真正的‘活人’所剩无几。
罗兰窥视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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