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瘪下去了。
“这显然是值得的…值得吗?”
贝罗斯自言自语,打量着梳妆镜里自己那张遍布斑纹的脸:曾经俊俏的小伙子是个冒险家,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富翁。
“时不我待,贝罗斯。”
乔瑟琳在身后环着他,把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喃喃。
“时不我待…”
贝罗斯动了动嘴皮。
时不我待…
“我想,你的兄弟姐妹会恨你一辈子。”
他虽然不是仪式者,却也常听妻子描述那个能够洞开历史缝隙的仪式——或者说,可以称之为一种无形的‘献祭’。
通过献祭‘运势’,撕开他所不理解的‘屏障’,跳跃到另一重历史中。
这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就像那些违禁故事般梦幻。
“恨我?”乔瑟琳呵出湿热的气,打透了贝罗斯的丝质衬衫:“他们一无是处,从我的哥哥,到我最小的弟弟——阿兰,贝瑟尼,杰夫。一个狂妄自大的酒鬼,一个又吝啬又毫无主见与智慧的傀儡,一个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卑鄙小人…”
“他们没有一个配得上自己血管中流淌的伟大。”
“我拿走他们的运势,没准是救了他们。”
贝罗斯吭吭闷笑了几声:“就这一点上来看,你在我身上的确学到了不少。”
乔瑟琳打趣:“是无耻吗?”
“当然是无耻,还有见利忘义,巧言令色——作为一个商人来说,这是首要学习的一课…”贝罗斯不以为耻,还挺了挺松垮的胸脯:“只要我的孩子比我还要优秀…”
兰道夫…
贝罗斯的话让乔瑟琳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
兰道夫,贝翠丝。
“…希望他们不会记恨我。”
“只要你回来,就不会,”贝罗斯声音沉沉:“我保证。”
他说。
“你也得向我保证,乔瑟琳·卡文迪什女士。向我保证,会从另一段历史中回来,回到我,回到特丽莎,回到我们的孩子、家庭中…回到我们的身边。”
商人先生无数次对自己神神叨叨的妻子妥协,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你非要和那些不洗澡不理发的犹太虫子建立国家…我不是不能出一点钱…十万?二十万镑?这对我来说没什么。”
乔瑟琳用齿缝捻了下丈夫后背的肉。
“…那是我的教友,我们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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