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的功夫,全让你喝了个干净,还腆起张面皮冲我讨要酒水,没了,帐中一贫如洗,就余下这掌中一壶,想喝待到月初再说不迟。”
“老云呐,怎可如此藏掖。”青平君哪里肯信,平日里抵御大泽之中的邪祟,排兵布阵这项,大多出自云亦凉之手。这位在西路三国之中名不见经传的将才,即便万千妖物尽出,山穷水尽之时,亦会留下数手后招,一向是不漏山水;绕是常人以为手段尽出也难招架的战事,汉子也定会掩住一手杀意纵贯四野的藏招,待到局势未明时,疾风迅雷,将邪祟逼退回大泽之中。
这等城府心性与藏刀隐剑的能耐,若是青平君信过帐中无酒这句,那才叫着道。
“这回可真没藏,倘若你仍是疑心,不如自行去到帐中掘地三尺,若是闻见半分酒气,下月酒水,我云亦凉半分不取,亲自给你青平君送到帅帐之中。”趁矮小汉子愣神的功夫,云亦凉攥住酒壶,便朝口中灌去,直喝到心满意足,才将所剩不多的小半壶酒水递给前者,呲牙一笑,朝军营之中走去。
只留下青平君瞅着那半壶澄澈酒水,立身雪中。
二人相识甚久,军营上下,论谁最知晓云亦凉脾气秉性的,除却青平君之外,再无旁人。这位自西北村落之中走出的汉子,虽说也好饮酒,但一向不过量,将醉未醉之时,便自行止住。数载之间,军营之中从未有人瞧见过云亦凉醉酒,或是在帐中酣睡如泥,大都是静静立身帐中,端详北烟泽地势图卷,眉宇拧结。
此番却是头一回将酒水喝得丁点不剩。
“多年故交,你老云瞒我作甚,”酒浆入喉,反而显得寡淡无味,雪如珏分,片片皆散,直至铺入大泽,青平君看向迷蒙远处,墨甲横流,当真是云压如夜。
雪停日起时,大抵再难将息。
以往脾气还算不赖的青平君,将口舌绷紧,如弯劲弩一般,朝冰天相接处,一字一顿蹦出仨字。
云亦凉并未去管身后那裹着华贵锦织的男子,究竟想如何羞辱那帮隐于大泽深处的邪祟妖物,而是自行去往各处军卒帐旁走动了一番,助两三位军卒支起垮塌大帐,顺带使佩剑剑鞘,砸碎道旁不少坚冰,免得跌滑。捎带同几位出门转悠的军卒扯了几句荤话,这才回返自个儿帐中暖暖身子。
唯有炉火毕剥声响。
汉子摊开张生宣,喂饱笔墨,却迟迟悬而未落,直至墨色于纸上晕开一团,才猛然回神。
连年以来,上书军报,皆由云亦凉一人写就,指望青平君那微嗅墨臭便食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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