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江湖客,腰间挂着枚紫鞘长刀,躺到马背处,哪怕是方才鲁狄马匹受惊略微惊扰了坐骑,现如今也迟迟没起身,听闻侍卫肆无忌惮叫嚣,才是掀起斗笠睁开睡眼,拍打拍打周身人,又瞥过眼遍地的杂乱书卷,而后翻身下马。
下马,近步,而后收刀退后步,斜靠到马匹肩头,乍看之下很是舒展自然,但当中却有一瞬,周遭百姓连同鲁狄及近侍都不曾看清,便是抽刀与出刀,直到这位行头相当散乱的刀客靠在马匹肩头时,铿锵金铁交击声才起,头前数位近侍胸口甲胄尽是多出道奇长的刀痕,细纹遍布。
刀走若奔雷。而那个刀客随手掏了掏两耳,嘻嘻笑了几声,
“诸位没怎么用过刀吧?一来不曾上阵杀敌派上好大用场,倒是有不小口气,是为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二来既是近侍职在护城主性命,却没有护人性命的本事,是为有渎本职,往后出门在外见过旁人,别动辄就说什么打打杀杀的事,能劈碎各位甲胄,当然能割开各位的喉咙,倒退个一两载依我的脾气秉性,城门前多出十几条尸首并不算什么难事,可别人未必就这么想,刀剑是杀人器,话出口就得担着,切记切记。”待到刀客说罢这话,那几位近侍甲胄尽散,均为刀客一刀劈碎,且瞧架势全然不想是用刀刃破甲,而是生生靠刀背力道砸得甲胄破损。
周遭百姓皆是窃窃私语,或是面露惊惧,因是没瞧见这人出刀,更不曾看清这几位近侍的甲衣如何破碎,从头到尾只听闻风声金铁声。
有近侍依旧不忿,要同同样蹙起眉头的鲁狄出言,将眼前几人擒下,刚要开口,却是发觉城门内有人闲庭信步,从人群里走出,霎时就熄了心思。
不单是渌州,近乎整座大元的兵卒,都晓得五锋山一战里有位剑客惹不得,近乎孤身迎上六位排在前头的猿奴,一剑开山断岳。
那剑客不常露面,只晓得随身带着柄水火剑吞的佩剑,模样寻常清秀,瞧来不过是及冠年纪。
旁人或许不敢断言,鲁狄却是认得这位少言寡语,不喜露脸的剑客,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上前几步,向这位少年模样的剑客深揖一礼。
“见过青罡城主,听闻此城与渌州皆蒙城主恩德,暂且谢过城主善心,无需繁琐礼数,可话要分两头说,心善不可因善为人所欺,规矩或许不见得时时都比人情大,总要有度才好,倘若有朝一日,这些位近侍趾高气扬惯了,触犯法度,难不成城主亦要舍去身家护其性命?善行有愚善一说,有人可同福同难,有只可同福不可同难,也有人能同难而不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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