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几位爷的来头甚大,自个儿一位寻常不过的客栈掌柜,哪里能得罪得起,只得是命人谨慎伺候着,且添了个心眼,特地在云仲一行几人眼前呼唤小二,仔仔细细吩咐
。
伸手不打笑脸人,哪怕是将自个儿落到土里,银钱若能赚得饱足,在这几座距离北烟泽边关甚近便的城中,已是最要紧的。
刘澹早已是见惯夏松边关那等堪称凄苦荒凉的地界,更何况做过许多年头的乞丐,从来不晓得什么叫做地界险恶,既无需自个儿递出银钱,就心安理得在这客栈其中住下,当然要尝尝酒水,虽说是滋味尚可,这价钱倒分明是掺了假,何来这般金贵的道理。不过除却酒水不甚合乎心思外,还真无甚好挑剔的。
楚辛乃是位老实巴交的年轻人,估摸着连到这回功夫,都不晓得是遭人杀生宰客,正巧是路上舟车劳顿,无暇他顾,早早就是去往客房其中歇息,至于有些不合心意之处,却全然略过,能有这么处歇脚地就已算在是善哉善哉,一时连对北烟泽边关外妖物惧怕,都是冲淡无数,回屋舍后倒头便睡,哪里还肯等到灯火皆灭。
这其中始终眉头紧蹙的便是那位目盲的琵琶客,自从踏入此城内,就将琵琶牢牢抱到怀里,瞧来似乎是生怕脏了自个儿这柄同性命相当的琵琶,既是目盲,有耳听八方本事,超乎常人鼻嗅,自然觉得这座客栈相当差劲,潮霉滋味相当浓厚,故而时常蹙眉朝云仲方向望去,可惜目盲,实在是瞧不见云仲神情如何。
“早先刘澹言说,云少侠乃是位散财的能人,如今在下才是晓得,钱囊厚
实,倒也不是这般用的,那掌柜分明是刻意将价钱提起,这么一座近乎四面通风漏雨的破客栈,胆敢要这般银钱,落到旁的江湖人手上,可是要吃一通好打。不如将银钱递给在下,将这一整客栈鸡鸣狗盗心怀腌臜的主顾连同小二掌柜都打个舒爽,想来也花不了多少。”
“城中还有什么好地界居住,这可是北地,说句难听些的,隆冬时节鸟雀都是不愿停留的地界,又如何能同别地比较,住得差些,好在是吃喝算不上逊色,以我瞧这地方还真是不差,依山傍水,正好是在最北城之地,倘如是站到城门上,大抵都能窥见北烟泽真容。”云仲正摆弄一枚早先就得来,却迟迟不曾细看过的紫皮葫芦,乃是当初在五尺境内,诛杀那两位高手时遗留下的,当年那等无边无际剑气,经紫皮葫芦这么一吸一转,威风甚大,如今却似是枚寻常物件,正害愁的时节闻听此话,不急不恼,将葫芦重新挂回到腰间去,似笑非笑看着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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