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狄部,也是渐渐与往日不同,这才是脱身族外,做了这么个凭游牧为生的闲散人,终日游离于部族之外,反而像脱身樊笼,瞬息之间就觉得自在许多,无
论是看待时局还是大势,都是能把以往蒙在眼前的轻纱扯去,淡然处之。」随即老人乐呵指指身后这出坑洞,很是感慨道,「当年我在这捉过野兔,奈何这小兽打洞的本事不低,硬是将我耍得团团转,到头来发起狠来,才将此处掘开,凭枯木杂草熏烟,才得以逮到那尾相当狡猾的老兔子,不成想今日还能瞧见,突生感慨。」
「老人家如何晓得我不是胥孟府兵卒,又是如何知晓,我并非是大元中人?」唐不枫如往常一般抽出一穗野草,叼在口中,索性是躺卧下来,总要在心里嘀咕两声果然还是卸甲舒坦,却并不晓得老者方才意有所指的一番话,究竟是要说些什么。
而老人对此问很是有些好笑,指指自己两眼,一改往日无甚波澜的面皮,「你看,我老朽虽说是两眼浑浊,但总还是看得清许多事,说白了从你在那夜风雪时节走到帷帐前时,就已笃定你这少年人绝非是胥孟府兵卒。」
人上年纪,总是要唠叨些,这位老人也不例外,同唐不枫讲起早年间种种所见所闻,言说是当年
赫罕一统大元各部的时节,才最是不乏唐不枫这等命硬之人。有时候死生无非是一念之间,咬牙切齿活下去的,往往心思念头最深,而倘若是从起初便觉得这场战事于己无关,高高挂起者,不曾临阵脱逃,就已算是凤毛麟角,何况是浑身冻伤多处,早已耗
尽浑身气力,在风雪中独行的兵卒,而那时节赫罕兴义兵时,有无数慷慨赴死者,有凭逊于敌军十倍,而死守关隘者,争先恐后前赴后继,立下无数足能为后世传颂的豪迈事。
但如今的胥孟府,虽然有这种人,但断然不会太多。
只晓得掳掠烧杀的部族,即使是铁蹄能踏平人间天下,不过是能称之为荼毒而已,归根到底,系住人心军心的并非是什么许以重利,同样并非是什么对掳掠一事袖手旁观,而是是否能够凭除利益之外的本事,笼络住军心人心,而这等笼络的手段,并非是能学来的。所以自古时便不乏有这等先例,未曾许***厚禄,而士卒人人争先,部将文武纷纷齐心,虽不见得占大势而行,然而自身即可成大势,横推一国,甚至席卷天下,凭的必定不是利字当头,而但凡是凭利字当头者,即使能得天下,倒也坐得不能长久。
「人呐,从来都是贱骨头,养尊处优终日无需动弹,反而容易养出一身病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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