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且瞧其面皮古井不波,观望城外连营时淡然自若,当然是能安稳军心。
因此贺知洲并未曾接过温瑜帅令,就先行将新卒练胆一事私自做罢,本意便是为使温瑜安心。这盘绵延足有两载的大棋,以大元冬时广袤荒凉的全境为盘,北至流州西至紫昊,凭万军钱粮为子,运子定局,如今看来运棋对弈之人,无非是温瑜与那位病书生交锋,是以五锋山一战受人诟病的险胜,王庭半壁江山泣血,才勉强同胥孟府争来个平分秋色,温瑜得以落座,同黄覆巢对面行棋,其中险恶,贺知洲都不敢细想。
还远不到入夜时分,天色早暗,壁垒外连营其中炊烟已熄。唯余无数油松火把,使得瑟缩于冷风之中的渌州壁垒处兵卒,得以瞧清其规模。早有那等坐于望台处的兵卒颤颤巍巍,于瞬息凝水寒风里挪到望台下,浑身筋骨都冻得生疼,正欲回营好生暖暖身子的时节,却是遇上披大氅内里裹甲的温瑜截下。
「瞧不出咱温帅还有这般手艺,原以为那等统兵大帅,该是不晓得这些琐碎事该如何做,一心只知晓带兵,没成想这等偏门手段亦是高明。」
望台处有初来军中不久的新卒,甚至才经贺知洲刻意开荤不久,面皮稚嫩得紧,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的时节,却被一旁老卒狠狠踢了一脚骂道,「大帅是何等人,那可是整座王庭行兵道上的翘楚,连岑帅都放心的人物,岂能连这点本事都不精,真当咱那点猎户本事,就能和大帅相提并论?看你是山间风大冻坏舌根瞎说。」
新卒也不恼,生怕是老卒前来夺肉,连忙将手头油亮鹿肉塞到嘴里,奈何才由火中取出,实在是烫嘴得紧,在口中翻江倒海倒腾半晌,才堪堪咽下,这才发觉这鹿肉烤得火候令人叫绝,嘶哈半晌,仍没觉得过足瘾头。
「哪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只不过是有人教过,偏门本事罢,阿谀奉承那套还是免去为好,真要好生夸,那也得等到这场战事定下乾坤过后再定夺不是?」
温瑜聚精会神盯着眼前火盆,将手头两枚凭老槐枯枝穿起的鹿肉递到两位不敢上前的兵卒手上,温和笑笑,这才拍打干净双手,顺手自城垛处抓来一把雪蹭蹭双手,这才站起身来,招呼人手将剩余鹿肉分发到值守城关的兵卒手中,而后便唤来望台兵卒,随自己一并于城头踱步。
而这是温瑜多日以来头回开口,其余事如何处置,近乎皆是交与贺知洲与几位心腹将士操办,自个儿则是身在城头处,要么便朝城外应盘处张望,要么便是远眺那条苍水,一言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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