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把眼后的光色,把存在在每个人脑海里的东西,表现的淋漓尽致。
比如唐克斯手里的这幅《人间喧嚣》。
顾为经的画面整体基调很暗,从而烘托出了照在人脸之上的那一束阳光的明亮,这个手法他绘画间参考了卡洛尔女士的那幅《雷雨天的老教堂》,那就是一幅暗色调的印象派。
印象派本是用来表达阳光与空气的画派。
卡洛尔的笔下却充满了阴云和大雨,
就算如此,在描绘那座老教堂的时候,她还采取了一定程度的额外逆光处理,使得教堂的整体基调全部被朦朦胧胧的雾气所隐藏。
又恰是如此,那唯一一盏窗之中,那唯一一盏点燃的蜡烛,才显得如此的明亮。
激烈的抗争总是被艺术家们隐藏在他人无法理解的哀伤与他人无法捕捉的庄严肃穆之中。
唐克斯眨了眨眼睛。
他注意到了画面远景里,被在雾气中弥漫的光线所照亮的画面里,还有一个又一个画框存在。
豪哥、大火或者陈生林,西河会馆的主人悬挂在画室里的一幅幅个人油画,浓缩在顾为经作品的背景上,又被缩小到手机屏幕尺寸,差不多便是不到一个苦杏仁儿大小的小小一片。
唐克斯一开始没有留意到它们,只当是构图时,为了避免画面远方过于的单调深邃而被画家随手画下的点缀。
端详了这么久。
他察觉到了不同,于是放大手机屏幕,在绵絮一般丝丝缕缕的笔触之中,唐克斯看到了远景墙上一幅又一幅排列的油画。
这是……
他注意到了那些油画上的人像。
这些油画每一幅依旧很模糊,只有几幅被光线完全打亮,有几幅光影斑驳,更多的,则只是雾气之中的影子。
但无疑,在这些“画中之画”的雕琢之上,画家肯定也下了心思。
考虑到这些“画中之画”之于油画本身,之于扶手椅上的男人的地位,约莫相当于描绘特拉法尔加海战或者滑铁卢战役的战争油画,远方的士兵水手之于纳尔逊将军或者拿破仑皇帝的地位。
能传达出这种“朦胧”的感觉,已经细腻的相当于巧手匠人做出的细密核雕。
在彰显创作者绘画技法的同时,也同样证明了它们绝非是被画家随手画上去的点缀。
张张油画挂在远方墙壁之上。
张张不同的脸,凝视着画面中心的男人,也凝视着策展人米卡·唐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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