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神明下达了无法被违抗的御令,美的大门,便真的对女人轰然打开。
她近乎贪婪的望着眼前的场景看。安娜的目光重新落回了院子里那座残破的圣母像上,离的有点远,在这个位置看不真切,但伊莲娜小姐清晰的记得,她刚刚留意到圣母像的底座上有一块斑驳的生锈的铜板——
【love your neighbor as yourself】
「你将爱人如爱己」。
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简简单单的一块铜板,它所能产生的黑色幽默效果,便胜过了安娜过往在艺术评论中所写下的所有刻薄毒舌之总和。
“与喜乐的人同喜乐,与哀哭的人同哀哭”、“你将爱人如爱己”,人们轻易的把这些话挂在口头,却行下了截然相反的事情。
欧洲殖民者在这片土地上犯下了无数恶行。
在这里建立起修道院和老教堂,一个半世纪以前乘船而来的英国人,他们喝着冰镇啤酒,吃着谷饲牛排,谈论上星期伦敦马球赛结果时脸上喜乐的笑容,他们在白人俱乐部的整日酗酒,吹牛,糜醉的生活,完全是建立在那些总督府外人们的哀哭声上的。
——
“最后话题无非就是那些——土著人的放肆无礼,政府的散漫无能,美好的往昔岁月,英国主子就是英国主子,任何胆敢不敬的人都会被处以十五记鞭笞的刑罚!”
——乔治·奥威尔生涯处女作《缅甸岁月》(1922——1927年见闻)——
安娜不清楚世界上是否有神存在。
倘若有。
她也不清楚此间这块土地,负责的到底是天主还是佛陀。
但不管是天主还是佛陀,倘若他们真的存在,面对这样言行不一的场景,大概也难以选择宽宏大量吧?
那位年轻人。
他不信主不拜神,却真的做到了和这里的孩子们同喜同哀,爱人如爱己,照亮了他们的生活。
所以。
在他眼里,这里也是阳光般鲜艳明媚的。
真正的善行也许和人信什么没有太大的干系。
真正的善行,也许只和人心中有没有热切的爱相关。
安娜手里拿着顾为经握着小孩子手一起画出的示范画,安娜身前浮现着年轻人握住她的心,一起画出的示范画,一起所看到的炽热世界。
在这个简简单单用心去看的动作里。
安娜小姐轻而易举的被顾为经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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