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许元笑着颔首,指尖轻轻点了点那书有宫内巨变的卷宗,道:“比起剑宗之事,我现在更担心的其实还是李诏渊那边。”
娄姬玩笑的神色逐渐收敛,双手撑着床榻,翘起二郎腿:
“你担心他作甚?”
许元沉吟了少许,低声道:
“在此之前,李诏渊再怎样无情,于这世间都有着一个牵挂,而如今这个牵挂被他亲手斩去了,换而言之,他心底最后一丝人性也没有了。”
娄姬沉吟片刻,还是道:
“可若真是如你担心的那般,他应当早在那只狐狸死.”
“不一样。”
许元指尖不断摩挲着卷宗粗糙的扉页,语气沉寂:“那只狐狸是他在路上相识的红颜,而李诏渊的母亲是他走上这条道路的起始,如今起始崩塌,他以后再想做什么,我们根本无从拿捏。”
娄姬反问:“可长天你说过,他也有理想,想证明自己所坚持的乃是世间真理?”
“可他现在已经证明完了。”
许元双手一摊,语气无奈,眼神却是凝重至极:“能者必然上位,他已然从地狱爬到了这天下之巅。理想实现的同时世间唯一的牵挂也作了云烟,我是真怕当他登基后,精神出问题然后出现什么自毁倾向。”
娄姬沉吟良久,终是低语道:
“也许你的担心是对的,但姐姐更相信他那种人比起自毁,更可能成为一个守着权力的孤家寡人。”
许元闻言一笑,拿起那份卷宗随手燃了:
“我也觉得,但凡事就怕万一嘛。”
守着权力称孤道寡便必然要被权力所制约,如此一来对方的欲行之事便能有迹可循,而非和疯子一样无法预测。
紫檀屏风透雕海上仙山,淡雅熏香浩渺如云,行宫话落后便暂时陷入了沉默。
许元忍不住又问:
“姐,你还不走?”
这一次娄姬倒是没再流露任何玩笑之色,认真的盯着许元眼眸:
“长天,我很了解你,所以你心里肯定还藏着其他事,你不说出来,是因为姐姐无法帮你,对么?”
“.”
许元眉眼动了动,笑着没接话。
如此一来,娄姬也便明白了,轻叹着走到他近前,紧紧的将他揽进怀中,低声道:
“抱歉。”
“.”
香气入鼻,许元垂着眼帘,默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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