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马德奇骂骂咧咧自赌档行将出来,昨儿一宿先赢后输,非但折了本,临了还欠了人家五两银子。
马德奇心下腹诽,定是赌档出了老千,不然他其后为何连输了十六把?完全没道理啊!
寒风凛冽,天上刮起了细碎雪花,马德奇进得粉酱胡同儿,打着哈欠朝自家门前摸去。心下暗自腹诽,也不知那位‘同道中人’这会子起没起,若是没起,他还得在外头熬上一会子。
又打了个哈欠,忽而便见迎面不知何时抱着臂膀立着个人。一身短打分外利落,太阳穴鼓鼓着,眼神不善,一瞧就是青皮打行!
马德奇吓得一个激灵,顿时困意去了一半儿。心下暗忖,莫非追债的追到家里来了?这人瞧着倒是眼生。
他心下胡乱思忖,面上不动声色,忽而顿足道:“遭了,竟将此事忘了!坏了坏了……”
说话间扭头就走,随即越走越快。回头偷眼观量,见那人不曾追来,这下略略放下心,心道这一遭好歹是过去了。
正待此时,胡同口忽而转出一人来,手里头拿着一枚青梨,一边儿大嚼一边儿朝他逼近。观量形貌,这人竟与方才那人有些挂相。
马德奇混迹市井,知道跑不了,当即停下脚步,苦笑着朝围拢过来的二人拱手:“二位是不是认错人了?”
“马德奇?”
“是我。”马德奇也光棍,干脆道:“是为了那二十两银子吧?嘿,您猜怎么着?昨儿晚上我还真就赢了二十两,奈何赌档一时间不凑手,就只能挂在账上。要不您二位容我两日,等我取了银钱就把账还上?”
丁如松呲牙一乐,手中半个青梨猛地砸在马德奇脸上,顿时汁水四溢,冷然道:“哄谁呢?再敢哄骗我们兄弟,小心把你栽了荷花!”
马德奇讪讪道:“这眼看都上冻了,可不好栽荷花。”
“少贫嘴!”丁如峰道:“咱们找你不为了要账。”
马德奇长出一口气:“早说不要账啊,早说我就不跑了。您二位吩咐,小的能办到的一定办。”
丁如松乐道:“能,这事儿你太能了,不过是重操旧业……对了,伱那姘头还在吧?”
见其点头,丁如松就道:“扎火囤,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那人送进顺天府大牢里,事成之后就许你二百两银子。”
马德奇眨眨眼,问道:“还要见官?不成不成,二位好汉不知,小的如今在顺天府衙门挂了号,只要一露面就少不得一顿板子。”
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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