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二十一岁中举人,与贾敏完婚后又中了进士。
此后为圣人赏识,先为翰林编修,后为侍讲,又任江南提学,随即任巡盐御史。官路顺遂,可谓平步青云。
错非这场要人命的病,来日迁转一方督抚,十数年后宣麻拜相,官居一品也是寻常。
奈何,如今这些都成了虚妄,他……就要死了。
临死之际,方知万事皆空,唯独放不下女儿黛玉。
日暮千星现,鲸落万物生。
林家大房后继无人,唯独剩下个孤女,那些亲里亲戚便纷纷扑将上来,想要撕咬下最肥美的一块肉。不论是出于世情,还是宗族礼法,林如海自知保不住家产,大抵只能保住贾敏的嫁妆。
他再四下添一些,总不能苦了女儿。可将玉儿托付谁人之手,林如海辗转反侧,始终拿不定主意。
贾家已显败落之相,贾母在,还能略略维系;只待贾母过世,便是圣人不出手,荣国府也会分崩离析;林家别房后继无人,这些年不过是仰仗着林如海的声威过活。
他死之后,林家没落的只怕比荣国府还要快!
这般思量,好似托付给荣国府才是最好选择。黛玉也曾说过,贾母对这个外孙女极好。林如海仔细问过吃穿用度,黛玉一一说了,林如海始终挑不出错漏来,却林如海本心觉着,只怕女儿还有隐瞒。
刚好李复生在荣国府借住了大半年,料想其最为知晓其中内情。因是林如海这才支开旁人,独留下李惟俭说话。
李惟俭思忖着道:“林叔父,票盐法——”
林如海摇头道:“与我无关了。引盐也好,票盐也罢,都与我无关了。复生,我如今唯独不放心玉儿。”
李惟俭颔首道:“叔父说的是。我虽能为不大,但若妹妹有事,必倾尽全力——”
“复生,”林如海打断道:“玉儿在荣国府,过得到底如何?”
“啊?”
林如海死死盯着李惟俭道:“我问玉儿,她只说一切都好;问了雪雁,却见其闪烁其词。我要死了,还请复生据实相告!”
说话间林如海竟朝着李惟俭拱手!
李惟俭哪里敢受?紧忙起身避过:“叔父放心,我此番定然句句属实,若有虚假,愿遭雷殛!”
“好,好,复生快坐。”
李惟俭缓缓落座,思量着说道:“叔父,林妹妹在荣国府,吃穿用度自是极好的。”
“旁的呢?”
李惟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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