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便听严希尧道:“如今正值新党当道,复生蛰伏也算明智。做一能吏,逍遥自在,足以待时而动。可若日后复生想要主政一方,这能吏之法……怕是就不够用了。不过老夫思忖过,便是复生一生为能吏也没什么不好,少费些心思,多些自在。呵,老夫若有复生之能,只怕巴不得为一能吏啊。”
李惟俭闻弦知雅意,道:“老师意思是,若学生不曾勘破此理,便干脆授人以柄?”
严希尧颔首道:“都道世上圣人、君子少,可谁又愿意与圣人、君子为友?”
这倒是没错儿。倘若一个人的道德水准太高,那似李惟俭这般的寻常人与之相处,真真儿会倍感压力,以至自惭形秽,换个心眼儿小的说不得还会生出嫉恨的心思来。
“复生才这般年岁,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罪,偶尔犯错也是寻常。”
“是,弟子受教。”
又略略盘桓,李惟俭不好过多搅扰,旋即告辞离去。乘在马车上,李惟俭蹙眉暗自思忖,如今变法之际,自然不好过多沾染朝政。只是自己这个年岁,熬個十几、二十年,总能将陈宏谋等新党熬下去。
他一心想着推动大顺工业化,如今自是暗自推行,待十几、二十年后,说不得工业资本与传统士大夫之间就会水火不容,李惟俭作为始作俑者,到时候只怕不好置身事外……嗯,这谋算荣国府的事儿须得仔细谋划了,有些错能犯,有些还是免了吧。
回得自家府邸,傅秋芳、晴雯等姬妾自是迎上前关切,李惟俭只推说老师严希尧出了道题,再没说旁的。晴雯不以为意,傅秋芳心下狐疑,却赶忙催着丫鬟端来温热酒菜。
李惟俭匆匆吃过一口,又去到书房里暗自思忖,直到二更时分方才去到傅秋芳房中安歇。
李惟俭心事重重,傅秋芳心下惴惴,眼看李惟俭到来,傅秋芳咬唇道:“要不……老爷今儿去红玉房里歇着?妾身……实在遭受不住。”
也无怪傅秋芳高挂免战牌,昨儿夜里折腾了一个时辰,魂儿都不知丢了几回,最后还是碧桐接手,傅秋芳方才解脱出来。
她本就性子拘谨,这偶尔放纵也就罢了,连着来……又哪里承受得住?
李惟俭回过神来,顿时大笑不已,心下不禁豪气顿生。女子这般言辞,便是对男子最好的奉承。他便牵了傅秋芳的手儿落座床榻上,说道:“我又不是满心想着的都是床笫之欢,今儿就说说话儿,趁早睡吧。”
傅秋芳这才略略松了口气,旋即纳罕道:“老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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