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应下,取了两柄油纸伞来,随着探春出得秋爽斋,一路朝着大观园门口行去。
方才过了潇湘馆,侍书眼尖,忽而遥遥一指道:“姑娘,那不是俭四爷?”
探春抬眼看过去,笑道:“定是俭四哥过来瞧宝二哥了。”
侍书张口语言,却到底不好说出口。昨儿要不是太太前怕狼、后怕虎的,只怕宝二爷用了那丹丸,一早儿就好转了,又怎会闹成这般情形?瞧二奶奶便知,俭四爷那丹丸定是极宝贝的。
如今没了丹丸,宝二爷这一回只能自求多福。
探春紧走两步,因着瞧见李惟俭而心下愉悦,张口正要招呼,忽而便见生母赵姨娘匆匆入得大观园,呼喊两声,追上去一把扯住了李惟俭。
探春顿时蹙眉不已,生怕赵姨娘又闹出什么笑话来,又不好高声喝止,因是便只能加快脚步。
方才走过翠烟桥,忽而便见赵姨娘噗通一声跪伏下来,抱住李惟俭的腿哀求不已:“不能啊,俭哥儿可不能说给老太太啊!”
“不能?这是为何啊?”
赵姨娘支支吾吾,只是哀求,一时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探春咬了下唇,默默运气紧走两步,到得近前便道:“俭四哥、姨娘,这是怎地了?”
李惟俭与赵姨娘一并扭头看将过去,不待李惟俭开口,那赵姨娘就抢白道:“探春来的正好,快来求求俭哥儿……可不好说给老太太啊!”
李惟俭瞧着探春哭笑不得,说道:“三妹妹快将姨娘扶起来,这人来人往的成什么样子?”
探春心下纳罕,紧忙与侍书一道儿上前,好说歹说将赵姨娘搀扶了起来。那赵姨娘又要聒噪,李惟俭却只道:“此事……三妹妹还是好生问问姨娘吧。我还有事儿,过后三妹妹再来寻我。”
说罢略略颔首,扭身快步而去。
赵姨娘眼看李惟俭离去,顿时就急了,推搡着探春道:“好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你快去将俭哥儿追回来!”
探春禁不住蹙眉道:“俭哥儿俭哥儿,如今俭四哥是二等竟陵伯,俭哥儿也是姨娘叫的?还有,姨娘到底做下何事,须得求着俭四哥?”
赵姨娘支支吾吾不肯言语,探春便跺脚道:“你若不说,这事儿我便不管了!”
“我……我……我说。”
此地自然不好说话儿,因是赵姨娘便扯着探春到得沁芳亭里,又打发了侍书四下望风,这才低声将此事说了出来。
探春听得瞠目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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