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怎么还穿着夹的了?”
岫烟见问,低头不答。宝钗便知道又有了缘故,因又笑问道:“上个月月钱不是方才放过?”
凤姐儿管家时,因着自己个儿不差钱也不用往外放银子,是以都是月初放月例;到了王夫人管家,这银子放在外头别有用处,时而拖到月中,时而会拖到月底。
岫烟道:“不相干的。因姑妈打发人和我说,一个月用不了二两银子,叫我省一两给爹妈送出去,要使什么,横竖有二姐姐的东西,能着些儿搭着就使了。
姐姐想,二姐姐也是个老实人,也不大留心。我使她的东西,她虽不说什么,她那些妈妈、丫头,哪一个是省事的,哪一个是嘴里不尖的?
我虽在那屋里,却不敢很使她们,过三天五天,我倒得拿出些钱来给他们打酒买点心吃才好。因此,一月二两银子还不够使,如今又去了一两。前儿我悄悄的把绵衣服叫人当了几吊钱盘缠。”
宝钗听了,不免心下怜悯,愁眉叹道:“总这般也不是个法子……依我说,你如今也到了岁数,不若早早寻个婆家。
等我和妈再商议,有人欺负你,你只管耐些烦儿,千万别自己熬煎出病来。不如把那一两银子明儿也索性给了他们,倒都歇心。你以后也不用白给那些人东西吃,她们尖刺让他们去尖刺,心下听不过了,干脆自己个儿走开。倘若短了什么,伱别存那小家儿女气,只管找我去。便是你怕人闲话,只管打发小丫头悄悄的和我说去就是了。”
岫烟面上羞红,低头答应了。心下不禁暗叹一声,此时结亲讲究门当户对,她家不过是小门小户,又哪里去寻一门妥帖婚事?
心下不禁想起苏州时比邻而居的李惟俭来,旋即又暗自摇头。如今人家贵为一等伯,势力人家女儿上赶着给人家做妾都不好,自己这寒门小户又如何攀扯的上?只怕当日种种,不过是存心逗弄吧?
宝钗又指她裙上一个碧玉佩,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岫烟回神忙道:“这是三姐姐给的。”
宝钗点头笑道:“她见人人皆有,独你一个没有,怕人笑话,故此送你一个。这是他聪明细致之处。但还有一句话,你也要知道:这些妆饰原出于大官富贵之家的小姐,你看我从头至脚,可有这些富丽闲妆?然七八年之前,我也是这样来着,如今一时比不得一时了,所以我都自己该省的就省了。咱们如今比不得她们了,总要一色从实守分为主,不必比她们才是。”
岫烟笑道:“姐姐既这样说,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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