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宝玉道:“袭人须得去奔丧,宝兄弟也不好耽搁了,今儿可是大日子。”
宝玉却蹙眉道:“每年生辰记不清多少,少去一回又能值当什么?”
话是这般说,媚人、麝月几个过来赶忙为其换了衣裳,几人赶忙往王夫人院儿去。
王夫人听得袭人之母过世,开口好生安抚了一番,又循例命探春预备治丧银子,准了袭人丧假。
前脚儿方才打发了袭人出府,后脚儿又紧忙带了宝玉往王家而去。临出行时唯独不见凤姐儿身形,此时平儿匆匆来回话道:“太太,我们奶奶身子不甚爽利,说今儿就不过去了,只让二爷给舅老爷道个恼。”
王夫人随口叮嘱了几句,心下恼恨不已。也不知那凤姐儿为何忽然奸滑起来,家中饭食一概不吃,只吃外间采买的点心。近来因着安胎之故,实在无法,干脆又在院儿里起了小灶,那菜肴、佐料俱是经由林之孝家的之手,半点空子也不曾留下。
若凤姐儿果然生下个男孩儿来,这爵位岂非就被大房彻底得了去?
不提王夫人一路心事重重,且说平儿回过了话儿又往凤姐儿院儿来。到得内中,便见凤姐儿竟又用了一碗碧梗米。
平儿就笑道:“奶奶这回定然是有了身子,不然怎会忽而嘴壮了起来?”
凤姐儿蹙眉道:“也不知为何,最近胃口大开,真真儿是什么都想吃。上来馋嘴劲儿,迟上一刻就好似抓心挠肝一样。当日怀大姐儿时都不曾这样呢!”
平儿笑道:“那这回奶奶怀的定然是个哥儿。”
“但愿吧。”凤姐儿说道:“一早儿与老太太说过,老太太也是这般说的,这才拦了我出府。只是这外头的事儿一桩接一桩的,你二爷又是个不靠谱的,只怕少不得要劳烦你了。”
平儿道:“奶奶这是说的什么话?为奶奶鞍前马后的,可不就是我的本分?”
王熙凤乜斜一眼笑道:“我呀,如今就是怕你太过本分了。”
她情知平儿不识字,干脆将一封信笺递给其道:“那庄子每旬总要走一趟,下头庄户不看顾好了,难免就会懈怠了;还有那厂子如今也起了来,来旺说昨儿就造了几辆那自行车,你下晌若是得空,等俭兄弟回来便将这信笺送过去,来日求了俭兄弟一道儿去厂子里瞧瞧;还有那新股子的事儿,也要问问俭兄弟何时入手方才便宜。”
三件事儿都是正事儿,平儿一一应下,将那信笺拢在袖口道:“奶奶放心,凡事我先请教了俭四爷,回头儿再来请奶奶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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