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公公笑着凑趣道:“咱家还说怎么一早儿左眼皮直跳,不想竟应在了此处。哈哈哈,李财神相邀,咱家求之不得啊。”
当下飞身下马,缰绳丢给小黄门,戴权自己个儿移步马车旁,随即就见帘栊一挑,那位少年伯爷笑吟吟相邀道:“外头寒凉,戴公公还请入内说话。”
“好说好说。”
自有护卫送来凳子,戴权踩着凳子上了马车,入得内中便见亮堂堂一片,左右观量了才见那窗子上竟都镶嵌了玻璃。
软座旁便是熏笼,又有一小几摆放了茶水,熏笼里青烟袅袅,一嗅便知是上等的老山檀香。
李惟俭笑着请其落座,戴权便打趣道:“李伯爷好享受。”
李惟俭笑道:“方才定制的马车,昨儿下晌才送到家里。戴公公请茶。”
“李伯爷客气了。”
略略呷了茶水,就见李惟俭郑重拱手道:“劳烦戴公公奔走,说不得来日还要戴公公多加照拂,料想戴公公也瞧不上等闲黄白之物,因是我今儿便给戴公公留了一份契书。”
说话间自一旁抄起契书来递将过来。
戴权纳罕接过,略略扫量一遍,先是面上一喜:内中提及转让一分股子!股子啊!谁不知李伯爷生发之能?今日一分股子,来日说不得便要作价十万!
再往后观量,却是什么京东化工……京东化工?有这股子吗?
他纳罕看向李惟俭,还不曾开口,就听李惟俭说道:“这京东化工还不曾建厂,只是一旦建成,可就不可限量啊。”
“哦?伯爷这话怎么讲?”
李惟俭低声道:“我大顺所用硝石,少部分为西南洞穴所产,大多数都是茅厕刮硝而来。若这化工厂步入正轨,说不得来日就没了硝官这差事。”
没了硝官差事?那不得赚个金山银海?
戴权顿时笑得没了眼睛,不迭声感念道:“诶呀,多谢李伯爷照拂啊。李伯爷放心,来日若有变故,咱家定然告知李伯爷。”
当下戴权抄起茶盏来一饮而尽,兴高采烈收了文契,赶忙拱手道:“咱家出来久了,不好再多待。伯爷,咱们就此别过。”
“我送戴公公。”
“伯爷留步,咱家去了。”
戴权下得马车,也不用旁人扶着,自己个儿翻身就上了马,又朝着李惟俭拱拱手,这才催马而走。
那丁如松瞧了个稀奇,回头便与李惟俭道:“这位戴公公瞧着也是个练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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