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打发了丁如松去扫听,不多时便有堂官慌忙入内,说是大明宫总管戴权来宣旨。
李惟俭不敢怠慢,整衣衫、正冠帽,快步到得前厅规规矩矩摆香案下跪接了旨意。那圣旨中申饬一番,临了才说罚俸三年。
李惟俭怔了怔,琢磨着这处罚是不是有点儿太轻了?
起身接了旨意,余下属官、小吏散去,李惟俭便扯了戴权到得一旁问道:“戴公公,圣人这是——”
戴权又不是政和帝肚子里的蛔虫,只忖度道:“也是王府那头儿行事太过下作,圣人思量一番,干脆各打五十大板。李伯爷安心,圣人今日提起伯爷来并无芥蒂。”
“如此就好。”李惟俭客客气气将戴权送出,转头儿便琢磨着这差事怕是丢不开了。
在武备院略略盘桓了一个时辰,转头儿又去会稽司坐衙。
这会稽司可不单单是稽查内府各处账目,除此之外还掌大顺各处皇庄八百余,京师铺面、房产三百七十三处,每年米粮上供三万八千余石,供银近十万两。
李惟俭升了内府协理大臣,内府衙门里自有值房,不过他新官上任,总要各处走一走。这日在会稽司随意坐了坐,临到晌午便往内府衙门而去。
也是赶巧,正赶上忠勇王嫌弃晌午的食盒不合心意,往外走迎头撞见了李惟俭,忠勇王身形一顿蹙眉不已,旋即抬手一点:“复生陪本王一道儿用午膳。”
李惟俭惴惴应下,跟着忠勇王出了内府衙门。也不用车驾,行不多远便寻了一处面馆。
二人各自要了一碗酱肉面,又配着四样佐食小菜,唏哩呼噜吃了一顿,待撂下筷子忠勇王才道:“本王下月怕是就要挪衙门了。”
“哦?不知王爷要迁往何处?”
“五军部。”
李惟俭闻言暗忖,这倒是应有之意。面前这位王爷长于兵事,于内府衙门事宜不过是略略掌总,执掌数年维系了个太平,从未开源、节流。也是亏得李惟俭帮衬,这才倒腾出了各式股子,让内府大发其财。
那五军部本就是勋贵自留地,等闲油泼不入、针扎不进。也是因着此番灭了准噶尔,加上四下边军略略整饬,圣人这才让最紧密的亲兄弟去往五军部坐镇。不用琢磨也知道,只怕四王八公等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李惟俭心下思忖,面上笑着拱手恭贺:“恭贺王爷得偿所愿。”
忠勇王蹙眉摇头不已,说道:“只怕又是数不清的官司,如今准贼既灭,蒙兀各部十年内不敢轻举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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