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沉吟着道:“是嫂子病了,正要寻前头小厮去请郎中来。”
“你嫂子还没好?”薛蟠这会子只记得夏金桂的好儿,赶忙大步流星往后就走:“那可耽搁不得,我去瞧瞧去。”
走出去几步,赶忙又回身吩咐小厮去请郎中,随即这才重新进得内院。
进得房中,便见夏金桂面色憔悴,靠坐床榻上哼哼有声。一旁宝蟾与碧莲服侍着,夏金桂却推说汤药苦口不肯服用。
自前一回闹过,夏金桂软磨硬泡,终究将碧莲弄进自己房中。碧莲知宝钗看顾不得,这些时日便一直加着小心。
薛蟠上前问过几句便没了耐性,朝着宝蟾挤眉弄眼,那宝蟾也是个解风情的,好歹伺候了夏金桂用药,这才寻了个由头往外去。
临出门前悄然瞥了薛蟠一眼,薛蟠被这一眼勾得心火上升,略略盘桓了会子便推说去迎郎中,转头儿便扯着宝蟾往一旁的厢房厮混去了。
夏金桂看在眼中,心下自是愤恨不已,瞧了眼板着面孔的碧莲,心下暗忖着须得先打发了碧莲,回头儿再去磋磨宝蟾。
不片刻,宝钗领了郎中来看。那郎中仔细诊过脉,却说的与前一位郎中一般无二,只写了一副大同小异的药方子来,别的什么都没瞧出来。
宝钗心下暗忖,也不知面前的嫂子又要闹什么名堂。当下送了郎中,少不得送上一份诊金。
转头还不曾进院儿,遥遥便听得内中呼喊声四起。
宝钗紧忙领着莺儿匆匆进得内中,却见枕头丢在地下,那夏金桂盘腿坐在床榻上,原本枕头下多出个纸人来,上面写着金桂的年庚八字,有五根针钉在心窝并四肢骨节等处。
宝钗顿时面色煞白,哪里还不明白夏金桂的算计?
那夏金桂哭喊着道:“活不成啦,这是诚心要害死我啊!”
叫嚷声传得四下都听得见,宝钗劝说两句,那夏金桂却根本不听。须臾光景,提着裤子的薛蟠便急吼吼入得内中。瞥见那纸人,顿时傻眼道:“哪里来的?”
夏金桂只顾着哭,小舍儿便道:“方才我伺候着奶奶换席子,不想从枕头里抖落出了此物。”
内宅里乱糟糟一片,薛姨妈自然也被惊动了,这会子入内一瞧,顿时也说不出话来。
薛蟠本就是莽撞性子,当下怒不可遏,只叫嚷着拷打内宅丫鬟、婆子。
夏金桂便冷笑道:“何必冤枉众人,大约是宝蟾的镇魇法儿。”
薛蟠方才与宝蟾厮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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