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绳索来捆。
谁知焦大吼道:“我活了八十多岁,只有跟着太爷捆人的,哪里倒叫人捆起来!我如今也不要命了,和你们拚了罢!”
说话间抬手便要打,几个兵丁倒转火铳,抡起枪托就要砸。李惟俭赶忙喊道:“且慢,此人乃是忠仆,将其捆在一旁就好。”
那部总极给李惟俭情面,闻言摆手道:“罢了,莫要与这老糊涂计较,捆了就是。”
几名身强力壮的兵丁上前扭胳膊,三下五除二将焦大捆了个结实。本道焦大就此安歇,谁料焦大起身叫道:“我不活啦!”说着闷头朝一兵丁的刺刀撞来。
那兵丁唬得赶忙闪躲,那焦大一个踉跄,一头撞在墙上,碰了个头破血流,转眼就没了声息。
李惟俭叫过仆役先行将焦大尸身挪到一旁,又陪着那赵侍郎坐了半晌,直到黄昏时官兵搜检过了,这才由赵侍郎领着走了。
贾家上下自是恓惶无比,大姐姐李纨乱了方寸,叫道:“完了,这可如何是好,祖辈搏命得来的世职没了。这家业要败落了!”
惜春在一旁道:“世职没了,这荣国府……只怕咱们也住不得了。”
探春咬着下唇道:“这世上除去孔、张两家,再无千年世家。常言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如今世职虽没了,可好歹还有些家业在。咱们家在京畿、辽东还有些庄子,典卖一些,购置一处宅第,从此潜心攻读,来日未必没有出头之日。”
贾兰在一旁附和道:“三姑姑说的是!”
探春眼见宝玉一无反应,只得凑过来道:“宝二哥,如今琏二哥都入了罪,再没人看顾了,宝二哥往后再不可淘气,须得学些正经的仕途经济。”
宝玉默然点头,心下如何想的,没人知道。
李惟俭点头道:“三妹妹所言甚是,若一时寻不到合适宅第,我那老宅还空置着,大家伙不妨先行搬过去。”
与众人交代一番,李惟俭回返家中,骑了马径直往严府而去。到得严府,却听闻老师严希尧如今还在伴驾,李惟俭便在书房里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方才等到老师回返。
眼看严希尧风尘仆仆,李惟俭赶忙迎上前。
严希尧蹙着眉头落座,喝了一盏茶才道:“复生此番是为贾家之事?”
“是也不是,”李惟俭拱手道:“只是弟子实在纳罕,此番变乱为何这般急切。”
“急切?”严希尧苦笑道:“不急切不行啊。”说话间伸出食指指了指头上:“天不假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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