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慕远你什么意思，你要赶小姑出门？”周家小姑刷的一声站起来，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其中喷出怒火。
“我青禾到底哪里不好，给你做平妻你还不愿意？这庭州小门小户的，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远儿，你先带着霜霜离开。”林氏沉下眼眸，老侯爷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些年老侯爷多病，好像就是被周家小姑给气的。
慕远自然是不肯走，他从军营里回来，比那些要脸的书生不同，更讲究一个是非对错。
今日事，是小姑错了。
该分说出一个道理。
“小姑若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便不会让青禾为人妾室。我们慕家虽然没有不成文的规定，说是男子不能纳妾，可从祖辈开始，都无人纳妾。
小姑当初嫁给姑父，不也是不让姑父纳妾吗，如今反倒劝我娘子大方？
若真心为了青禾打算，就该好好给她相看人家，将来若是有拿不定主意的，还可以来找我和父亲，帮忙相看。
把主意打在我身上，算是怎么回事？”
慕远人高马大，中气十足。
一番不留情面的话说出来，骇得周家小姑面无血色，指着他的手指颤抖，
“你你你，我是你小姑，好歹也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跟我这样说话？”
那模样，分明是怨恨极了慕远。
慕远无奈。
别人他会多说一个字吗？
相反的，非亲非故的人，就算是作死上天，他也懒得管。
就是看着那么点血亲关系，才好心劝一劝。
“小姑自己想一想吧。”
慕远拉着陆霜霜，转身就走。
也不知侯爷和林氏给周家小姑说了什么，总之她最后离开的时候，满脸都带着怨恨和怒意。
“欺人太甚，什么一母同胞的兄妹，如今欺我夫君早亡，便忘了我这个妹妹。”
“娘，你别哭了。”
青禾扶住林氏，面色惨白。
方才在正厅中，她亦觉得尊严被狠狠踩在脚底。
“青禾，他们瞧不起我们母女，这口气，娘咽不下去。”
“您想怎么样？”
青禾咂舌，看着母亲眼里闪过的仇恨光芒，有些害怕。
“这天地下，尊贵的不止将军府一个。”
“远远有比将军府还要尊贵的地方，譬如，皇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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