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很久,可当被殿外脚步声惊醒时,才发现席侧的烛花都还未剪。
“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本来视线还稍有迷离,待见行入者乃是本该留守玄武城的内常侍苏永、且神情还颇有焦虑,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发问道。
“是、是河东传来的信报,狄、狄相公死在了汾州、汾州灵石驿……”
苏永入前,半扶着皇帝低声道。
“怎、怎么……知谁加害?”
皇帝听到这话,又是一惊,陡地握紧苏永手臂,咬牙低声问道。
“不、信报有说,灵石驿虽有贼徒潜入迹象,但狄相公死却并非为人加害、而是自缢……豫王使人传报,应是无疑。”
“自缢?狄公他、他怎么会、他怎么能!”
听到苏永的回答,李旦神情更加激动,颤颤巍巍从席中站起,焦躁的在房间中徘徊片刻,转身面向北方,长叹一息,闭上眼时眼角已有泪水流出:“他怎么能弃朕、他……朕是何等失德之主,竟让他宁死不事!朕、老贼……老贼欺我!当年迎朕于宫中,他、他竟弃朕!家国忧患,朕又该、哈,老贼食禄半生,誉大于实,原来也只是一个胆怯鼠辈!”
“事情既已发生,伤感无益。臣等必誓死奉从皇命,共赴危难!”
李旦心中确是悲愤交加,但眼下显然不是放纵感情的时候,他晃了晃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然后又说道:“狄某死于汾州,那豫王又至何处?有没有到晋州?”
“仍未,豫王仍留汾州北境,为了等待接收突厥请降进献的牛马物料,没能及时……”
听到苏永所言,李旦怒极反笑,笑得腰都弯了起来:“朕的好儿子!倒是深知物力艰深,爱惜一事一物,他、他……都畿情势已是垂危,蠢物独恋漠南牛马!苏永,朕是不是错了?有的事,差异悬殊,该当承认,朕门中庸劣之种,确是不及、不及二兄所遗壮种啊!”
“圣人切勿作此言想,豫王殿下开府未久,已经能够独当方面大事,假以时日,必能托家国……”
苏永听到这话,连忙又说道。
“假以时日?方今世道,谁又肯假时日与朕?”
李旦冷笑一声,继而抬手揉了一把脸庞,然后才说道:“今日政事堂留直者谁?”
“是韦、姜两位相公。”
“召他们入宫来见,还有左台袁恕己,若仍在衙,一并召见。”
虽然一夜未眠,但在得知狄仁杰死讯并河东之军仍远,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